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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北海有個案子,剛進行到一半兒,明天一早還得趕回去。天驕跟她爸媽去巴黎了,春節才能回來。”原來雪飛是特意回來陪她過生日的,她剛剛的所作所為不但對不起雪飛,更對不起天驕。天驕三歲時母親病逝,父親一直沒有續絃,天驕結婚後,天律師才和苦等他二十年的老同學結了婚。夢雪正不知所措地看著雪飛,雪飛忽然想起什麼,“看我,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他手伸進衣兜掏出一個小盒,拿出一枚翡翠手鐲,“雪兒,過來。”見夢雪站著不動,雪飛上前拉過她左手,極輕鬆地把手鐲戴到她手腕上,看著她微笑,“喜歡嗎?”

雪飛的笑容讓夢雪無法抗拒,她忽然明白自己為什麼剛剛會像瘋了一樣回吻他。‘我想你’這三個字對她的威力之大已經超出了她的想像和理智所能承受的範疇。每次雲風來電話她多麼希望他能說出這三個字,只要雲風表示出哪怕有一丁點兒想她,她就會徹底投降,放下所有的矜持與尊嚴哀求他,可是始終沒有,半個字都沒有。夢雪慌張地抽回手,儘量平靜地說,“哥,你……你還沒吃晚飯吧?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做排骨。”她跑出家門,淚水奔湧而出,頹然地坐在冰冷的樓梯上捂著臉大哭。

嘴唇滾燙,似乎還殘留著雪飛熱吻的溫度,不由讓她心裡升起一絲渺茫的希望來。在雲風面前,她像一個血本無歸的賭徒,她毫無保留地把整個人交給雲風,卻得不到他的心,不要說天荒地老的承諾,連一句簡單的‘想你’都得不到。雪飛的吻和雲風的吻完全不同,雪飛吻她時是那麼投入,似乎要毫無保留地把整個人交給她,她第一次感到有把握完全擁有一個人,從肉體到靈魂。她相信那樣真摯得近乎笨拙的吻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她開始懷疑婚禮那天聽到的錄音都是真的。具有象徵意義的是,閣樓上的巴西木開花後沒有死,停滯了數月後居然長出了一枚新葉,這彷彿進一步印證了她的直覺。

夢雪端著糖醋排骨和米飯回來時,雪飛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把飯菜放到茶几上,坐到對面沙發上失神地看著雪飛,他睡得很香,像把這裡當成了家。窗外大雪紛飛,飯菜冒著熱氣,屋裡飄滿了排骨和米飯的香味兒,這裡要是他和她溫暖的家該多好。

看著這個深愛她的男人,夢雪的內心陷入極度的矛盾之中。天驕一定是愛他愛到喪失理智才能忍受他心裡藏著另一個女人。雪飛嘴角一彎很輕的笑了,像是做著美夢。夢雪忽然內疚起來,雪飛吻她之前靜靜地看著她時,她眼前出現的分明是雲風的眼睛。雪飛剛結婚半年,難道她真的要充當可恥的第三者嗎?她沮喪地意識到她的靈魂已經被雲風帶走,不再屬於她,已經沒有能力再去投入地愛一個人,更不可能像天驕那樣全心全意無怨無悔地愛雪飛。雪飛和她在一起會比和天驕在一起幸福嗎?她根本沒有把握帶給雪飛快樂,更沒有權利把不確定的幸福建立在天驕的無限痛苦之上。

正當夢雪無休止地批評與自我批評之時,忽然聽到雪飛輕聲呼喚著,“阿嬌……阿嬌……”夢雪愣了好一會兒,苦笑。她真是如假包換的白痴!雪飛是封建包辦婚姻嗎?他怎麼可能深愛著她卻娶別的女人。

“好香啊。”雪飛醒了,翻過身看著她笑,“雪兒,晚上我睡南屋吧?明早兒六點你得送我去機場。”

“嗯,你趁熱吃吧,我去收拾一下床。”夢雪面無表情地起身到南屋關上門,右手用力拉手鐲,最後手腕都磨紅了還是摘不下來,看來雪飛給她戴時她全身的骨頭都軟掉了。她無力地垂下手臂靠到牆上,眼淚靜靜的流了下來。

送走雪飛後夢雪精神處於半崩潰狀態,上完這學期最後一堂課那天半夜,夢雪正躺在被窩裡一頁一頁地翻看周遊世界藍本,若蘭來電話說在石舫上等她。她本來也睡不著索性起來全副武裝一路小跑到了石舫上。若蘭臉色慘白,看看她沒說話,扔給她一個熱水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