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沿著未名湖一圈兒一圈兒地走,她懷裡揣著熱水袋默默跟在旁邊。冰老師和玉嬌龍同居已成事實,後經大K私下調查得知紫煙的新歡大奔原來就是玉嬌龍的丈夫,正在和她鬧離婚。若蘭的心情可想而知。
不知道逛了多久,熱水袋涼透了,天空漸漸飄起了雪花,若蘭忽然站住拍了一下夢雪的肩膀,“我們去香格里拉吧,現在就出發!”
“啊?嗯!”這麼巧?夢雪出來前剛好看到藍本上寫著雲南:麗江,香格里拉。旁邊雲風還簽了名:風&;雪。當時她還在想,這些地方恐怕這輩子都沒機會去了。
已是凌晨時分,兩人分頭收拾行李直奔機場,剛好趕上一小時後起飛的航班。抵達迪慶香格里拉機場時看到梅里雪山壯觀的日出,兩人緊緊擁抱,流下了不知是快樂還是悲傷的眼淚。接下來的一週她們遊歷了碧塔海,松贊林寺,依拉草甸,然後飛到麗江,在古城中心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兩人累壞了,舒舒服服地洗了熱水澡倒頭便睡,醒來時已經是半夜,隱約從隔壁傳來壓抑的哭聲,應該是戀人吵架吧。麗江的夜瀰漫著浪漫慵懶的氣息,她們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趕緊起來穿好衣褲,圍上寫著東巴文祝福語的大披肩走進一米陽光。
酒吧里人滿為患,重金屬樂隊的演奏震耳欲聾,兩位男子裸露著健美的上身站在一張桌子上狂舞。兩人湊到桌子邊擠著坐下,夢雪點了六個麗江粑粑,兩盤雞豆涼粉,若蘭點了雲南名酒醉明月。若蘭吃了一口雞豆涼粉開始不停的喝酒,夢雪仰頭看著勁舞的男人大口吃著麗江粑粑,忽然若蘭摘下披肩扔給她起身跳上了桌子,閉著眼睛瘋狂舞蹈,她跳得灑脫飄逸,跳得自由自在,兩位男子一左一右配合著她的舞姿,叫好聲口哨聲響成一片。在梅里雪山腳下若蘭問她:放縱自己真的有這麼難嗎?她不知道若蘭是說她,還是說她自己。現在她明白了當然是說她,只有她才會愚蠢到連放縱自己都不會。
夢雪拿起第五個麗江粑粑,望著狂舞的若蘭,嘴裡含著甜甜的粑粑失聲痛哭起來。人群在狂歡,沒有人聽得見她的哭聲,她的眼淚嘩嘩往下流,對面有個人衝她招手,又有個人衝她傻笑。她只覺一陣眩暈,眼前有幾秒鐘漆黑一片,胃部針刺般疼痛,她捂著胃站起來暈乎乎地往洗手間走,由於要避開人群,她身體有些前傾,可能用力過猛,頭重重地撞到一個人身上,嗡嗡直響。她抬頭看,雲風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嘴唇青紫,他又留了長髮紮成馬尾,骷髏黨T恤上的白骨圖騰閃著寒光。他好像已經病得奄奄一息,夢雪很快注意到他身旁站著一個比他還高看起來有些面熟的男人,緊緊摟著他的肩膀,幾乎是抱著他。
“小風!你怎麼在這兒?”夢雪狠命地推開那個男人,怒視他的眼睛似乎在*,“你是誰?你對他做了什麼?”
那男人紋絲沒動,看著她平靜的說,“對不起,夢小姐,您認錯人了。”
接下來夢雪只記得自己聲淚俱下不停地說著什麼,喧譁的音樂吞噬了她的聲音,也不知道那男人聽到沒有,他一直笑眯眯地看著她,好像她是個弱智,她還想說什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棧房間的床上,若蘭在另一張床上熟睡,隔壁房間裡傳來*的呻吟聲。
無論如何,日子總會一天天過去,一眨眼已是六月二十九日,雪飛結婚一週年了。在這半年裡,關於落日海灘的照片,雲風始終未做任何解釋。雪飛和龍風跟約好了似的銷聲匿跡。從雲南回來後,夢雪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那個病怏怏的人應該是龍風,那個男人呢?難道是每年清明陪龍風看雲笑天畫展的神秘男人。她忽然想起來,在一米陽光她剛抬頭看時那男人正在吻龍風的額頭。
給雲阿姨做好晚飯,夢雪坐到琴凳上有些生澀地彈著Tristesse,鋼琴上花瓶裡的滿天星柔弱潔白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