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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部分

北涼王爵和上柱國頭銜的年輕人,那可是正在跟北莽百萬大軍、跟整個北莽王朝在玩命死磕啊!退一萬步說,拿走北院大王徐淮南和提兵山第五貉腦袋的男人,打死王仙芝的傢伙,張秀城他這麼個裝神弄鬼的道士,不是算碰到真神仙了嗎?

張秀誠看了眼還矇在鼓裡的青竹娘,用字正腔圓的薊州口音,小心翼翼問道:“王……徐公子,無妨?”

徐鳳年點頭道:“不礙事。”

張秀誠鬆了口氣,正襟危坐,沉聲道:“小的斗膽先不說正事,大當家的讓我先替他做件事情,以後見了面,他再補上。”

說完這句話,張秀誠就站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徐鳳年沒有攔著他。

額頭微紅的張秀誠重新坐下,迅速平穩了情緒,繼續說道:“在王……”

張秀誠忍不住罵了句髒話,先給自己狠狠甩了一耳光,這才說道:“在徐公子授意下,鬱將軍帶兵在去薊北的路線上,經過了南麓關附近,大當家的也連夜率領三千兵馬去堵截,大打出手了一番,果然,那隻帶有幾十扈從的袁庭山事後露頭了,對大當家的少了幾分戒心。鬱將軍這一路北行,可就咱們南麓關拔刀了,其他十幾路兵馬都縮卵得一塌糊塗,不是小的胡吹,北涼鐵騎的確不愧是天下第一的雄兵!哪怕隔了個河州,薊州軍照樣怕得要死。”

徐鳳年笑道:“要是薊州主心骨楊慎杏還在,可能就不是這副光景了。可能。”

張秀誠沒說幾句話就覺得口乾舌燥了,瞥了眼桌上那隻酒杯,愣是沒敢去拿,徐鳳年幫他倒了一杯,他這才低頭彎腰接過去,微微側過頭一口飲盡。

看得青竹娘都傻眼了。

這是唱的哪出戏?什麼鬱將軍什麼北涼鐵騎的?楊慎杏她倒是聽說過,那個在薊州作威作福然後到了別地就立馬水土不服的老頭子嘛,據說在離陽一個叫廣陵道的地方吃了場大敗仗,典型的晚節不保。她對袁庭山則相對更熟悉些,沒辦法,這個袁大人在薊州是婦孺皆知,是譭譽參半的一個傳奇人物。認可的,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把他誇得不行,都捧上天了。不認可的,恨得牙癢癢,罵他是條瘋狗,還是曾經被北涼王打得滿地找牙的瘋狗,不靠騎馬殺敵掙取功名,而是隻靠著騎女人才有今天的地位。

張秀誠正要說話,屋外有人輕輕叩門,張秀誠如驚弓之鳥般猛然起身,嚇了青竹娘一跳。

徐鳳年放下壓了壓手,示意張秀誠稍安勿躁,平靜道:“進來。”

糜奉節進屋子後,老人極其厭煩嫌棄地冷冷瞥了眼樊小釵,輕聲說道:“那姓阮的找上門了。”

徐鳳年笑道:“是該說這哥們陰魂不散好還是痴情一片好?”

原來在他們四騎進入薊州邊境後,無意間遇到一支四十人的私人馬隊,護送著一位世家子弟,馬隊配置不比薊州勁騎差,那傢伙幾乎只看了一眼快馬擦肩而過的樊小釵,魂魄就跟著樊小釵那一騎走了,什麼都不管不顧,立即調頭策馬狂奔,拼命趕上徐鳳年四騎。原來那個叫阮崗的年輕人少年時,在大盞城見過仍是少女樊小釵,當時便驚為天人,等到樊小釵離去,這個痴情種藉口出門遊學都快把大半座薊州翻遍了,這麼多年始終沒有娶妻,結果他覺得那場重逢就是天意,樊小釵一開始說不認識什麼阮崗,也從沒有在大盞城停留過,阮崗當時看徐鳳年的眼神那叫一個幽怨,誤認為樊姑娘嫁為人婦成了他人美眷,有意思的是阮崗從頭到尾沒有仗勢欺人的企圖,只懇求“徐奇”君子有成人之美,千萬要讓他和樊姑娘破鏡重圓,最後這位薊州副將的嫡子甚至下馬就那麼跪在驛路上,滿臉涕淚。所幸他當時沒能看到馬背上樊小釵的猙獰表情,這位拂水房第三號大璫當時真的是連把他分屍的念頭都有了。

樊小釵望向徐鳳年,面無表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