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十分寧靜。
前邊就到楊浩他們的住處了,唐焰焰陪著柯鎮惡夫妻先送楊浩過來的。自然知道他住哪兒,她靜靜地站在樹下望著前邊不遠處房舍窗欞上透出的燈光,那顆心就像一旁溪中的流水一樣盪漾。
過了一會,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忙放輕腳步走到河邊,把燈籠小心地方在河邊上,然後蹲下去,掬起一捧清涼的山泉潑在臉上,一下,兩下,然後又憑水自照,雖然月光之下,什麼也看不清,但她還是很用心地整理了一下頭髮,仔細地漱了漱口。待她哈了哈氣,自己已感覺不到口中的酒氣,這才嫣然一笑。一個清純可愛,精靈古怪的小美人兒又恢復了英雄本色。
受水一激,她的醉意便清醒了些。忽地有些猶豫起來。這深更半夜的跑去探病送藥,好像……依稀……彷彿……是有那麼一點不妥的,可是……他……他不是還沒睡麼。一定是痛得睡不著覺吧?那我給他探病送藥難道不是應該?當然應該,太合理了,誰敢說我閒話?
唐大小姐想到這兒;理直氣壯的站起來;撿起了那盞燈籠。楊浩視窗透出的一抹昏黃的燈光;就像是一根無形的繩索;拉扯著唐焰焰的腳步往那燈光處蹭去很有一種飛蛾撲火的心甘情願。
河邊的水草叢中有幾隻螢火蟲被她的腳步驚擾飛起;追逐著;盤旋著;她的目光追著那起舞的點點星火;那又黑又亮的眸子裡;也有點點星火在閃光。
少女情懷總是詩。少女情懷總是夢;少女情懷總是痴;那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若有一段浪漫;有一段===QiNi===;這女兒情懷才會由那清清的泉水;釀成那醇醇的美酒吧。
楊浩還沒有睡;他讓人去探視了林中住下的數萬老百姓;得知他們都已安排妥當;這才放心。他喝不了急酒;但是慢酒卻沒問題;因為他解酒解的快。等待的這段時間又喝了一壺茶;與壁宿聊了陣天;神志便漸漸清醒過來。
待壁宿離去;他躺下歇息了一段。肩頭還有隱隱的痛楚感;一時卻難入睡。就在這時;房門輕輕叩響了。他還以為壁宿去而復返;面對窗子躺著;只說了一聲:";進來";
門吱呀一聲開了,唐焰焰走進來見他背向而睡,不由輕輕一笑。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在楊浩身後欠身坐了,伸出手去剛要搭上楊浩的肩膀,忽又縮了回來,遲疑半晌,才伸出一根手指輕輕觸了觸他。
楊浩頭也不回地道:“還不睡,做什麼?”
唐焰焰小聲道:“你的傷,還疼不疼?”
“還有點兒,大概化膿了,夜深了也不好叨擾人家,明天討些瘡藥敷上就是。你個偽娘,就別裝女人了,發什麼酒瘋。”
唐焰焰一呆,什麼叫偽娘她不懂,別裝女人這句話她卻聽得明白。被自己喜歡的男人這麼說……,真是……很受傷。
低頭看看,自己胸口確實不如穆姐姐飽滿的酥胸,唐焰焰不覺有些氣餒,轉念一想:人家年紀還小嘛。又不是沒有發展餘地。於是又把胸使勁一挺,氣鼓鼓地問道:“本姑娘很像男人嗎?”
“嗯?”這回聽出聲音不對了,楊浩急急一轉身,肩膀一疼,哎呦一聲才看清來人,不由失聲道:“唐姑娘?我還以為是壁宿那小子捉弄我。對不住,對不住,你這麼來了?”
唐焰焰一聽轉嗔為喜,可那胸還是使勁挺著:“穆家的金瘡藥很有名的,我知道你肩上有傷,特地討了些來為你敷藥。”
楊浩忙道:“有勞姑娘了,就請放在這兒吧,一會兒我讓壁宿來幫我敷藥。”
唐焰焰道:“大男人粗手粗腳的。怎麼能幹好這樣的事。你脫衣服。我幫你。”
楊浩尷尬道:“這……不好吧。”
唐焰焰心道:“有甚麼不好?你全身上下還有哪兒我沒看過?”這樣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