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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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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對於蘇妲己來說,與祁蒙的相遇點燃了她平生第一次的戀火,但對於祁蒙來說,這是他與愛妻在生死永別後的再度重逢,或許也將是最後一次重逢,所以他無比珍惜與妻子相處的每一個時刻。他懂得命運的殘酷,他清楚地知道這一次的重逢只有十二年的時間,十二年後,他將義無反顧地踏上另一條不歸之路,而只能把蘇妲己留在無邊的孤獨與思念之中。提前預知的離別是如此痛苦,所以他才會加倍地把最柔情的顧盼與最體貼的照顧交給蘇妲己,令她從內心深處體會到這世間最極致的幸福。

離山谷五里外有一個集市,祁蒙經常帶著蘇妲己去集市與周圍的村民交換生活必需品。那些村民所使用的工具原始而簡陋,並不流通貨幣,集市上都是以物易物,沒有為了些許蠅頭小利的爭執和討價還價,村民們總是心平氣和麵帶微笑,快樂無處不在,似乎除了旱澇天災、生老病死,其餘任何事情也不能讓他們發愁。

他們也沒有文字,簡單而直接的語言與蘇妲己的口音完全不同,她只能更多地用手勢交談。漸漸地她明白了這是一個距今遙遠的時代,沒有八百鎮諸侯、沒有大商王朝,也沒有父親兄長、親人和朋友,甚至連她的所有的過去也就這般平空斷了聯絡。

幸好,對於蘇妲己來說,有了祁蒙——琴人,也就擁有了一切。她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名字,也不瞭解他的往事,甚至不明白自己如何會與他相識,但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離開他,那是一種深入肌膚與骨髓、延綿了萬千年代、與她的生命息息相關的感覺,無須用言語解釋,即使是天涯海角與之相隨亦無怨無悔。

祁蒙的雙肩都受過重傷,一直無法痊癒。奇怪的是有時候傷勢已經完好如初,但過不了多久又會反覆,祁蒙的身體亦是時好時壞,偶爾行動如風,不但撫琴自如不受一點兒影響,甚至可以執刀而舞。蘇妲己不懂武技,瞧不出祁蒙的武功高低,卻總是執拗地相信自己的丈夫必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

更多的時候,祁蒙總是顯得虛弱無力,他的右臂傷得最重,骨骼幾乎全碎,但奇怪的是他從來不覺得痛苦,彷彿那條胳膊根本不是他的。蘇妲己只問過一次他受傷的緣由,那時祁蒙的眼裡閃過一絲狂亂的驚懼和痛苦,然後緊緊抱頭不語。蘇妲己猜想那一段回憶定然是祁蒙最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於是從此不再追問,只是緊緊偎在他的懷裡,用翻湧的柔情替他撫慰心底深處的創傷。

而關於祁蒙受傷的原因,連姜惑也無從得知,他只確信這一切都與那一場“大劫難”有關。而每當觸及這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祁蒙就會望著漸沉的夕陽凝思冥想,很長時間地發著呆,眉骨上那一道傷疤也因苦思而顯得分外深刻,最後他會默默地抱著蘇妲己,緊緊地、用盡全身的力量,如同他們第一次在那江中的小木舟中相逢,彷彿一鬆手,就會永遠地失去她。

而當祁蒙撫琴時,就是蘇妲己最快樂的時光,她會支頤閉目,靜靜地聽他的琴聲,然後和琴而歌,再情不自禁地翩翩起舞,最後舞入丈夫的懷裡。

蘇妲己大概已經感覺到了,祁蒙的心裡有一個極大的秘密,她不敢問,她怕那殘酷的真相會讓她現在的世界分崩離析,她只想更久地把握住他和她的幸福。

第二年的春天,蘇妲己發現自己懷孕了。或許因為她的心中有無數疑惑,她早早就決定給未出生的孩子起名為“惑”。

這一年的冬至,蘇妲己生下了一個男孩。這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午夜,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而祁蒙緊張得雙手顫抖,等到哇哇大哭的惑剛剛落地,祁蒙不顧血汙,甚至略顯粗暴地從蘇妲己懷中把惑搶過來,抱到火堆邊,在他身上細細察看起來。

透過祁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