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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視覺,姜惑看到了才出生的自己,那麼小小的嬰孩,像一塊粉紅色的嬌嫩肉團,在嬰孩的左腰側,有一塊奇怪的胎記,色呈紫藍,二寸寬,三寸長,胎記處的肌膚恍若透明,隱隱可見有幾道彎曲的黑線貫通其中……全身不停顫抖的祁蒙望見這塊胎記後,忽然平靜了下來,如釋重負般長長吐了一口氣,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這剎那間,那些一直被封鎖在祁蒙心靈之中、關於“大劫難”的資訊忽然透出一絲縫隙,就在姜惑欲要一探究竟之際,他的靈魂忽然脫離了祁蒙的身體,彷彿有一股邪惡而強大的力量不由分說地把他與父親祁蒙隔開,不容他窺視到那可怕的“真相”!

姜惑突然驚醒過來,全身大汗淋漓,疲倦至極。雪霜透窗侵來,寒而潮冷,有一種強烈的壓迫感,令他幾乎不能呼吸。這種可怕的感覺十分熟悉,彷彿在過去的某個時刻,他曾懷著同樣氣悶難當的感覺墜入了一個深淵……

姜惑的心口猶在隱隱作痛,耳邊仍迴盪著夢中的聲響,眼前依然浮現著父親祁蒙與母親蘇妲己相處的一幕幕場景……

枕邊一片溼潤,臉頰上依然有未乾的淚痕,在姜惑的記憶中,他從不會流淚,或許只有在夢裡,他才可以痛快地宣洩著自己的悲痛,不用強迫自己擺出堅強不屈的姿態。他不知這一場夢是如何發生的,卻堅信那必是真實而不容置疑的。在夢裡,他不但可以感應到母親對父親深如大海的款款柔情,更能親身體會到父親祁蒙胸中的百般無奈與痛苦,他握緊雙拳,發誓不但要完成破界使命,救出父親,還要找到那一場“大劫難”的真相,好讓父親與母親團聚。

一記若有若無的嘆息聲傳入姜惑耳中,又彷彿是一個久未開口的人費力地吐出了兩個音節,隱隱正是“幻諤”兩字。

姜惑驀然驚覺這個聲音並非來自夢中,而是實實在在地來自身旁,他猛然睜開眼睛,只見黑暗的房間中,竟有一道模糊的人影立於他床邊,一手緩緩伸來,似要按向他的頭頂。

姜惑大吃一驚,不及細想,本能地彈身而起,一把抓向那伸來之手。誰知眼前一花,那人影探來的手臂在空中驀然一彎一曲,他的手從對方的臂中毫無阻礙地劃過,渾如無物,對方似乎並非血肉之軀。

姜惑滿以為必中的一抓全然擊在空處,力道用左,身體微側半圈,已將後心要害暴露在對方面前,心知不妙,集氣於背,準備硬受一擊。然而對方並無異動,仍是悄無聲息地立在原地,那道人影藏在月光暗影之下,似飄若浮,幾不可見。若非姜惑目光銳利,黑暗中亦可視物,定會以為剛才眼中所見只是自己的錯覺。

姜惑收斂心神,低聲問道:“你是何人?”不知為什麼,雖然此人半夜現身,來歷不明,而且可以確定從未聽過對方的聲音,但姜惑卻對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覺,所以不虞聲張。

那人垂首不語,彷彿在喃喃低嘆,那細不可聞、似真似幻的聲音一直鑽入姜惑的心底,依稀仍是:“幻諤、幻諤……”

姜惑身懷試煉果的靈力,極其敏感,剎那間他的腦海裡忽然浮上一個畫面:他與一箇中年男子並肩坐在高山之巔,默然望著天空,彼此雖然無語,心裡卻充滿著安寧與快樂,彷彿與對方用一種神秘的方式進行著無言的交流。而那位面容英俊,眉骨上有一道長長傷痕的男子,正是他的父親——祁蒙!

姜惑霎時明白了對方的身份,父子之間血脈相連,那種天生的感應無可置疑,再加上剛才那一場詭異的夢境,以及對方提到“幻諤之鏡”的名字,心中已肯定來者的身份,顫聲道:“父親,父親……”一言未畢,眼中一熱,幾乎流出淚來,他強自忍耐著,千言萬語堵在唇邊,再也發不出聲音。

黑影聞言輕輕一震,雖未回答,無疑已預設。他如且諾與斂清一般身著貼體的黑衣,將面容遮得嚴嚴實實,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