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壺,問道。
幞頭中年人搖頭,這一壺茶,已反覆續了一整個下午,都沒半點滋味了。
「快天黑了,」馮舉臉色灰暗地頹然坐著,眼睛裡滿是血絲。
他試圖入睡,但做不到:
「我等不下去了。」
說著要起身,又被兩名好友攔住:
「你這時候能去哪?」
「去哪也比枯等要強!」馮舉臉色略顯猙獰:
「大不了,我上門去侯爵府問,去擂鼓,把事情鬧大。」
瘋了……二人對視一眼,知道馮舉已有些失去理智。
恰在這時,包廂門被敲響。
微胖文人愣住,去拉開門,只見外頭站著的,赫然是馮舉的車伕。
「大人,」車伕喘著氣,手中攥著個信封:
「梨花堂回信了。」
馮舉驟然起身,幾步上前,奪過信封撕開,然後愣住。
只見信封內赫然寫著「已解決」三個字。
「這……」兩名好友也看到了,不禁面面相覷。
微胖文人嘟囔:
「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就解決了?難不成,夏江侯已答應放人?還是說,蓮蓮已經救回來了?」
幞頭中年人搖頭:
「這才過去多久?滿打滿算,兩個時辰不到。莫非有詐?還是在假意安撫我們?」
時間太短了。
他們本能地對此產生懷疑——當然,這也得益於對趙都安的不信任。
馮舉患得患失,不知具體情況,想了想,道:
「我去詔衙看看。」
「不妥……」
三人正商討間,忽而,樓梯間再次有腳步聲逼近,竟是馮家的一個家丁,氣喘吁吁:
「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
什麼?!
馮舉呼吸猛地急促,盯著他:
「你說什麼?」
家丁被嚇了一跳,解釋道:
「方才有個自稱梨花堂緝事的女校尉,護送小姐回家了。
說奉趙緝司之命,九座堂口聯手出動,才從劫匪手中將小姐及時救出,並無大礙,只是被關在柴房裡幾個時辰,如今綁匪已悉數下了大牢……」
馮家距離這邊,比詔衙更近,因此兩個訊息才近乎同時到達。
三人齊齊怔住。
微胖文人與幞頭中年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那個歹毒心黑的趙使君,竟如此靠譜。
更有這般大的能量,竟可調集整個詔衙的人馬……
這是一個緝司能擁有的權力嗎?
馮舉更是完全愣住了。
繼而近乎喜極而泣,積累了一天的壓力驟然鬆懈,心頭百感交集。
他沒想到,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且是利用關係的趙都安,竟願意這般出力幫他。
「備車,我要去詔衙,當面感謝趙大人。」馮舉正色道。
家丁卻說:
「那位姓錢的女校尉說,趙大人晚上可能要忙,老爺您這會去只怕不妥。」
忙?忙什麼?
馮舉三人對視,心頭不約而同,浮現出某個驚人猜測。>/>
……
……
與此同時,京城某座酒樓三層。
雲陽公主與夏江侯也在欣賞天邊的夕陽晚霞。
兩人正在吃飯,整座第三層都被包下,閒人免進。
晚風習習,吹散伏天的酷熱,送上絲絲清涼。
「如此美景,當滿飲杯中酒。」
氣宇軒楊,鬍鬚打理精緻,穿綢緞衣衫的侯爺手持青玉的酒盅,朗聲笑著,望向對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