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做佃戶。
而士紳階層,卻享有免稅的特權,又有家財,於是可以肆無忌憚收購土地……於是開啟潘多拉魔盒,大虞財富迅速向少數人集中。
「人頭稅下,伴隨王朝國祚綿長,勢必導致朝廷可收的稅錢越來越少……所以,我的第二條策略,便是攤丁入畝!」
趙都安在屏風上寫下這幾個字,而後解釋其內容。
所謂攤丁入畝,其實是張居正一條鞭法的修改版,其核心變化不大。
一個,是將亂七八糟的各種稅,只折抵為唯一,就是「白銀」。
朝廷只要銀子,一改以往繳納物品,或服徭役等爛七八糟的名目。
這裡倒是與韓粥策略中的一個類似,便是服徭役的百姓,只需繳納銀子,而徭役所需的工人,由官府僱傭。
但與韓粥十策不同點在於,趙都安直接動了收稅之法,所以不會反覆收兩次。
其二,便是將人頭稅,改為「田畝稅」,有多少地,交多少,沒地的不交。
如此,有地計程車紳的負擔的起繳稅,而窮人因為沒了人頭稅,就可以盡情生孩子……
趙都安很清楚,人多力量大,人就是生產力,他不嫌人多,只嫌少。
「除此之外……」
趙都安講完了主體內容,又轉身,在屏風上新增了兩個附屬的詞:
火耗歸公
官紳一體
「以往官府要將百姓繳納的賦稅中,那些碎銀熔鍊為銀錠,供給朝廷,而這熔鍊中必有損耗,被諸多人中飽私囊。
所以,既新法要以白銀結算,就必須將這損耗,歸為朝廷。」
「同理,既改了依照田畝徵收,那麼,就必須剝走士紳免稅的特權,此為官紳一體。」
趙都安最後總結道:
「攤丁入畝,田多則丁多,田少則丁少,計畝科算,無從欺隱,其利一,民間無包賠之苦,其利二,編審之年,照例造冊,無須再加稽核,其利三;各完各田之丁,無不能上下其手,其利四。」
他頓了頓,環視眾人,擲地有聲:
「此法若能推行,可保江山社稷,朝廷國庫,再無匱乏。」
房間中,陷入了第二次安靜。
當趙都安講完,在場許多人,臉上都浮現出憧憬神色。
豁然開朗。
「妙啊,大妙。」韓粥拍案而起,目光炯炯,盯著屏風上的文字,定定失神。
無人知道,這個下午他心頭是如何沮喪,不只因自己的十策被否定。
更因為,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所謂的,將十策拿回去修改,但如何修,怎麼修?
他全無頭緒。
然而此刻,只是隔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就看到了一套與他的十策截然不同,卻明顯更為優越的方法。
如何能不激動?
「攤丁入畝……攤丁入畝……」莫愁也呢喃念著這個詞。
她雖遠不如真正的「女宰相」,因與趙都安為情敵,很多時候表現的更像個大丫鬟。
但能受女帝重用,輔助處理家國大事,足以說明,莫昭容起碼在眼界和判斷力上,絕不遜色於這群學士。
所以,她同樣看懂了這套方法的好處。
而王猷等後來的學士,也終於明白,為何之前房間中的氣氛那般古怪。
實在是,趙都安講述的東西太具有衝擊力了。
關鍵,並不是語不驚人那種,而是怎麼想,都覺得的確可行。
只是在驚訝之後,身為門閥子弟的王猷,皺起了眉頭。
因為這新法,顯然是對士紳階層動刀子。
這對各地的門閥大族,就不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