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以趙都安的頭腦,會做被動挨打的蠢事。
馬閻插入話題,這位大太監表情凝重:
「或是為了磨礪武道之心?」
作為「同門師兄」,他當初也接受過海供奉的教導,深切地知道,老海教學的風格。
因此,哪怕不清楚細節,但也猜出,趙都安之所以會改了性子,肯直面風險,必有海公公的影響在裡頭。
殊不知,海供奉此刻,心中同樣在暗罵:
「咱家只說,你要有武夫不避戰之心,沒說要你去找死啊,太祖皇帝當初磨礪道心,也是找比自己稍強的人挑戰,也沒說,如伱這般……」
不過,往好了想。
今日這個場合下,天海小和尚再如何,都不可能打出人命來。
且陛下乃至張天師,也在不遠處坐鎮……不會出大事……老太監便也放下心來,哼了聲,嘀咕道:
「讓這小子吃點苦頭也好,大不了躺個把月,長長記性。」
……
與此同時。
天師府深處小院內。
大榕樹下對坐的女帝和老天師也齊齊愣了下。
徐貞觀是驚愕於自己的忠犬竟然突兀上了擂臺找死。
張衍一是詫異於自己的「小友」竟在此刻露頭。
好在,兩位當今世界頂端的大人物因被趙某人吸引,沒有注意到彼此臉上短暫的錯愕。
「簡直胡鬧!」
大虞女帝沒有預想中,得知寵臣晉級的欣喜,臉孔反而一沉。
美眸深處,閃過濃濃的擔憂:
「突破才幾日,竟就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這一刻,她甚至有衝出去,強行中止這場鬧劇的衝動。
並非真的憤怒,而是憂慮!
以她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趙都安對上天海,只有被蹂躪捱打的份?
但身為帝王的清醒,令她強行按耐住。
她知道,自己若真這般做了,才會成為天下人眼中笑料。
「陛下且安心,」
老天師人老成精,心態穩健,笑著說:
「擂臺自有規矩在,不妨事的。」
言外之意,諸多強者在場,人不會出事。
徐貞觀察覺自己失態,忙斂了斂神,苦澀道:
「朕也不曾想到,有這一舉動。」
張衍一笑著擺擺手,表示陛下無須解釋,忽而感慨道:
「想來是這位趙小友,也想為徐氏皇族挽回些榮光。」
徐貞觀一怔,恍惚走神。
鳳眸望向水幕中,高大挺拔的身影,不禁心有觸動。
想起了當初,自己與他的確說起過,昔年皇族強者如何搶下鬥法風采。
所以……他是為了朕,才這般做的麼?
是了,以這小賊的奸猾與頭腦,每逢打架,都第一時間向朝廷求援的風格,豈會不知上擂臺的風險?
想必,也能看出站在朝廷立場,並不希望神龍寺聲名大噪。
所以,才站了出來?
以供奉的名義登臺?
可……那天海小和尚的性子,可未必在乎什麼朝廷臉面,予以留手啊……
「陛下,且靜觀其變吧。」張衍一悠然說道。
老天師一副看戲模樣,卻是早在方才頃刻間,勾動「天道」之力,默默卜卦一次。
卦象的結果,令他頗為驚訝,只是卻不好與女帝說。
徐貞觀輕嘆一聲,鎮定心神,顰眉望向光幕,心中已在思量,等下如何救治。
……
「當然,可以。」
辯機只遲疑片刻,便笑著頷首。
一派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