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僧的風範。
他笑著讚歎:
「不想趙大人短短數月,便已跨過這道門檻,可喜可賀。按規矩,的確可登臺,只是貧僧以為……」
趙都安打斷他,淡淡道:
「既可以,就開始吧。」
「……」辯機只好將嘴邊遞出來的臺階,又咽了回去,深深看了他一眼,輕輕頷首:
「既如此,天海,你便與趙大人過過招,切記,莫要動了真火,點到為止。」
辯機深知小和尚的性格,乖戾怪異,嫉惡如仇。
趙都安顯而易見,屬於「惡人」行列,生怕小和尚上頭,真打成重傷了,令神龍寺與朝廷難辦。
故而著重強調,暗示將人擊敗即可,能不傷便不要傷。
「哼。」天海小和尚站起身,不知聽進去沒有,只是冷笑。
辯機嘆息一聲,唸誦一聲佛號,倏然飛離擂臺。
「趙兄……」另一邊,公輸天元攙扶金簡,不禁開口,想要勸阻。
卻已晚了。
圓形擂臺四周,大地「隆隆」震動,那本已撤去的巨大屏障再度緩緩升起,將內外阻隔。
也預示著,挑戰的開始。
「真的要打了,不知誰能贏。」
看臺上,有官宦女眷擔憂,「趙大人這般人物,怎去舞槍弄棒,傷了臉怎麼好。」
尤金花沒心思理會這幫女人的奇怪關注點,右手死死攥著手絹,左手握著女兒的手,緊張的不行:
「怎麼就真要打起來了?那和尚多厲害,若是……」
趙盼也慌張不已,此刻強撐鎮定,寬慰母親:
「沒事,大哥也是神章境界呢,況且,那和尚已打了一場,想必沒什麼力氣……」
坐在鄰座的一名貴婦早聽出這兩個,乃是趙家女眷,忍不住解釋道:
「一個初入神章,一個是巔峰呢,差著十萬八千里。那天海小僧人,還服用了大丹,哪怕不是全盛,卻也差不多了。」
趙家女眷頓時更慌了,扶著欄杆,死死盯著擂臺,生怕有個三長兩短。
……
臺上。
伴隨巨大光罩落下,趙都安只覺外界的聲音一下被阻隔。
同時,內部的聲音,也被大大削弱。
寬敞的廣場上,只剩下他,與對面的三眼小和尚兩個。
「咚!」
十六七歲的天海小和尚站在數丈外,手中那一根黃銅鑄造的「六道棍」嗚嗚破風,在手中靈巧地轉了個圈,重重立在地上。
以六面稜柱為圓心,周圍泛起塵土,波紋跌宕。
秋風穿過光罩,吹的僧衣波浪般抖動,光頭上的絲帶飄動。
「我知道你,」
天海那張平平無奇,唯獨下頜略尖的面孔上,眼神冷漠中,夾雜一絲饒有興趣,盯著趙都安,嘴角上翹:
「我回京後,聽過你很多的事。」
趙都安負手而立,坦然與這頭佛門妖孽對視。>>
恍惚間,有種作為獵物,被山中猛虎,草原雄獅盯著的錯覺。
他笑了笑:「是麼,他們怎麼說我?」
天海露出森白牙齒,瞳孔似溢位銳光:
「他們說你無惡不做,乃一等一的奸臣。」
「哦?」趙都安好奇地看向小和尚頭頂:
「我也聽說,你天生豎有第三隻眼,名為『慈眼』,可辨別善惡是非,隔著絲帶,也能看人麼?
還是覺得太醜,不好意思見人?
我方才見你與金簡打的熱鬧,便想扯下絲巾瞧一瞧,卻沒能如願,便親自上來了。」
天海似乎沒想到,姓趙的這個朝廷鷹犬話還挺密,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