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一樣的紅色僧衣,模樣有著西域人典型的立體五官,但儀態舉止,卻又與西域的野性不同,反而近似於大虞朝人士。
這會正忙著將旗盒塞入箱子裡。
「恩,進廟吧。」西域使團此行首席,紅教團上師「聖僧」微笑地正了正小和尚的帽子。
「等一等公主吧。」
名叫丹澈的小和尚卻望向了車隊末尾。
原來,西域使團的隊伍分為兩端,前頭是這群僧人,後段則是另外一群腰間佩著彎刀,武士打扮的西域國人。
共同恭維一座馬車,此刻馬車內,先鑽出來一名西強壯的西域女武士。
其披著皮甲,身材高大,頭髮編成散辮,面板粗糙而泛紅,腰間的彎刀鑲嵌寶石,眼神銳利而警惕。
女武士下車後,說了什麼,車廂中才再度下來一名女子。
竟是個典型的虞人。
那名女子約莫四十餘歲,穿著虞人式樣的衣裙,盤起的黑髮間點綴著許多花花綠綠的寶石。
然而,卻遮蓋不住女子那已有了歲月沉澱,卻依舊不俗的容顏。
女人神態溫和,卻自有一股威儀,面對一群武士毫不怯場,反倒是大群武士恭敬行禮。
「文珠公主……」
戴著紅帽子,象牙佛珠的老和尚感慨道,「此行與回虞國省親的公主同行,丹澈,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揹著一隻竹篾箱子的小和尚老實搖頭:
「不知。」
老和尚負手道:
「往年與虞國商討貿易,都只派出個西域國官員即可。
今年,文珠公主卻親自回去,想必是與虞國皇室內的皇位之爭有關。呵,嫁出去的公主,本不該管孃家事,但血濃於水,又如何會不在意?」
丹澈茫然:「弟子不大明白。」
老和尚笑了笑,沒有解釋。
只是朝著遠處那位,先帝時期,因被老皇帝不喜而派往西域聯姻,從此駐紮西域國,逐步成為領袖的公主雙手合十。
文珠公主也微笑著朝他行禮。
雙方沒有攀談,見禮過後,兩撥人朝著這座面積頗大的廟宇走入。
雪花紛紛落下,朔風呼嘯。
僧侶們與武士們進了廟,便各自涇渭分明地佔據了一片地方來,熟稔地生火燒水。
老和尚望了眼這座地神廟斷了一截的神像,搖了搖頭,抬手輕輕一揮,地面的灰塵便自行蕩然如新。
不多時,火堆升起,廟外雪落天黑。
丹澈將竹篾箱子放下,從中取出圍棋盤,與兩盒黑白棋子。
之後跪在地上,兩隻手分別撿起一粒粒棋子,按照記憶覆盤,準備將方才在車廂,與師父下的那半盤棋復原。
若是有棋道高手在此,必然會大為吃驚。
這西域長大的小和尚,記憶力竟強的可怕,看似毫無章法的覆盤,每一粒棋子落下卻都與之前對弈的先後步驟一般無二。
且棋局幾乎已經到了後期,盤面之複雜,饒是給京城裡的大國手看了,也會慎重對待。
然而周圍的僧人們卻見怪不怪,知道丹澈的棋力在當地極為厲害。
不過沒人知道具體有多厲害。
但考慮到圍棋乃是虞國傳入的,便也下意識覺得,丹澈的棋力定是遠不如虞國人的。
只有老和尚知道丹澈的棋力多麼恐怖,就像他本人對佛法研究之深一樣恐怖。
「師父,您說文珠公主帶隊很奇異,但您肯帶隊去虞國國度也很奇異啊,」丹澈一邊覆盤,一邊小聲說道:
「以往您都是不肯出山的。
這次去虞國,旁人都說,是因那神龍寺鬥法失敗,聲勢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