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哇,伱敢拒捕……」
趙都安大聲道,蓄力數次的右手掌,已輕飄飄朝他胸口印去。
「砰。」
鐵器入肉的悶響,夏江侯額頭青筋隆起,瞳孔收窄,被那一股雄渾的掌力,打的臟腑抽搐,經脈內氣機斷流。
雙腳離地,朝後飛起。
趙都安搶先來到他身後,手中佩刀未曾拔出,只當鐵棍用,狠狠朝他脊椎砸去。
「啊!!」
全身氣機被馬閻鎖死,修為難以施展的侯爺撕心裂肺慘叫一聲,身軀過電般麻了半邊。
噗通摔在地上,躬身如蝦,臟腑痙攣,嘔出大片汙穢,一時惡臭逼人。
趙都安快步退回,避免被穢物沾身,一臉無辜環視眾人:
「你們都看到了,是他先打本官的。」
無人應答,已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
讓你綁人,不是揍人啊……
可趙都安深知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
雖做不了太過火,但打個重傷,收點利息,不過分吧?
這一棍,是替那些被你欺辱過的人打的……趙都安俯瞰夏江侯。
旋即又搖搖頭,心道:
算了,自己終歸做不到那麼虛偽,不站道德高地了,就是為了出心中一口惡氣打的。
身心舒泰。
後頭,幾名梨花堂官差上前,用鐵索將人捆了。
馬閻一揮手,一群人浩浩蕩蕩,徑直離開,大理寺的人如潮水被逼退,無人敢擋。
來去自如。
直到目送這群「閻王」離開,才有人小心翼翼看向臺階上:
「大人……」
大理寺卿面無表情,渾濁的眼眸如一潭死水:
「傳令,起草奏摺,彈劾馬閻無視律法,越權拘捕,放縱行兇,蔑視勳貴……蓋大理寺印,隨本官明日入宮,上朝。」
眾官吏悚然一驚,暗道明日早朝,只怕要熱鬧了。
外圍,人群中,一人扭頭道:
「魯評事,走了,你快些下衙,莫要惹大人礙眼。」
旁邊,那個不久前,曾被趙都安下令抓捕,打入詔獄。
而後因家中貧困,無錢行賄,而成為五十八人中,唯一一個被放出來官員的魯直沉著臉,忽然道:
「夏江侯不是個好東西。廷尉大人為何要保他?」
「噓,小聲些,大人正在氣頭上,你找死莫要拉著我們一起。」
周圍幾名同僚大驚,忙將魯直生拉硬拽離開。
心中嘆氣:多事之秋。
……>r />
……
「詔衙趙都安率眾夜闖大理寺,頂撞廷尉,馬閻出面撐腰,強行拘走夏江侯——據目擊之人稱,侯爺被捕時,被打的渾身沾滿穢物,全無半點體面。」
當晚。
這條爆炸性的訊息,不脛而走,開始在京城官場,權貴,文人圈中瘋傳。
搶人時,本就天色剛剛擦黑,之後京城各大衙門官吏「下班」。
按照習慣,三三兩兩去酒樓,教坊司,勾欄酒肆等地小聚應酬。
更是得天獨厚的,散播討論八卦的場合。
「真的假的?那趙都安仗著武力強闖三法司?當真無法無天了不成?」
「這會有假?我親眼所見,大理寺卿厲害吧?都沒被趙緝司放在眼裡。」
「沒錯,我在現場,那個燈籠就是我……可以證明。」
「誒,沒人關注夏江侯麼?堂堂侯爺,怎麼得罪了那位小閻王?」
「聽聞與大長公主有關……」
「我倒覺得,此事沒那麼簡單,督公親自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