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還是躲到屏風後換上衣服,再出來時那個瘦弱的小女人全然不見,只有挺拔瘦削、英氣勃發的清秀少年展現眼前。
易宸璟說的不無道理,青樓都是男客往來,見到女子第一印象不是妓女便是老鴇,要麼就是打掃、伺候的小侍女,白綺歌走來走去確實不方便。
換完衣服的白綺歌看起來精神許多,臉上細長疤痕不但沒有損傷外觀,反而更顯出一股男子氣慨,平添三分英武。易宸璟對於自己的“傑作”十分滿意,抱著肩上上下下打量許久,薄削唇瓣抿出一絲好看弧度:“如果你是男人,只怕我也要像易宸暄那般養男寵了。”
“如果我是男人,你和易宸暄誰也別想坐這天下——一個下流無恥,一個陰險狡詐,還不如我去奪皇位治天下。”
“隨你,你要搶的話我才懶得與你爭。”易宸璟忽然欺身而上,抬著尖削下頜便是一枚淡淡淺吻,長出口氣意猶未盡,“反正,命中註定你是我的人,無論什麼身份。”
許是徐徐和風、融融暖日吹散了一絲半縷的沉鬱,畫湘樓中偷得浮生半日閒的二人難得輕鬆,言語之間罕見地多了些情絲纏繞,然而有些事情並非表面這樣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至少那個被折斷十指並踢入湖中喝了不少水的男人將要帶來的麻煩,遠遠超出他們意料。
畫湘樓外西走百步,一身溼漉冷水不停打著噴嚏的男人簌簌發抖,怪異扭曲的手指半舉,滿臉痛苦與憤恨交雜。對面相距不足三尺處,華麗官轎內傳來好奇疑問:“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在宛寧府地盤打傷我的人?”
“那二人面生得很,屬下從來沒見過。”*著哼了一聲,狼狽男人跪在轎前抖成一團,“男的功夫了得,一身貴氣;那娘們潑辣了些,但看起來不像練家子,早知道是個傷疤臉,屬下說什麼也不會去碰她啊!”
轎中倒吸涼氣聲赫然,裡面坐著的人似乎很驚訝:“你說那女人臉上有傷疤?”
“是啊,很長一道,像是刀子故意割的……”
“呵,算你小子好命,這等美事竟然被你撞上。”陰冷笑聲低沉,轎簾掀開一角,銳利目光越過地上跪著的男人直向不遠處畫湘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份大禮若送給左丞相,鶴雷堂必將是大功一件!”
第193章 甕中捉鱉
有關動手傷人的事易宸璟並沒有隱瞞,當海老闆聽老鴇提及前來問起時,易宸璟承認得十分坦然——他不認為自己有任何錯誤之處,反而覺得只斷了那人手指踹下湖已經很仁慈,要不是處境所迫,敢碰白綺歌的人他定要折磨到死才能解恨。
“宸兄弟心情我可以理解,但這件事確實做得過火了些,現在我也不能再留你們了。”無奈一聲嘆息,海老闆搖搖頭。
葉花晚性子急,聽海老闆下了逐客令立刻表示不滿:“青絮姑姑還說你不怕事很可靠呢,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傷了個流氓就怕成這樣,還說什麼義氣,不留就不留,我們走還不行麼?只是以後見了青絮姑姑可別怪我不說好話!”
海老闆苦笑,朝葉花晚躬了躬身:“葉莊主,不是我不想幫忙,你們可知道宸兄弟傷的是誰?那是鶴雷堂堂主的親傳弟子啊!尋常人打就打了,至多我出些錢財去疏通打點,可封城這件事定然有鶴雷堂參與其中……說句不中聽的話,葉莊主和傅兄弟不肯對我言明宸兄弟身份,我卻是看得出來,官府和鶴雷堂是衝你們來的。”見葉花晚尷尬閉嘴,寬和的畫湘樓老闆又是一聲嘆息:“葉莊主話說得讓人心寒,既是受喬女俠所託,我怎會因為畏懼權勢趕幾位離開?我是怕那人已經認出宸兄弟與白姑娘,萬一帶著官府或者鶴雷堂來抓人該怎麼辦?”
平心而論,一句話不問便藏匿素不相識的人又善加款待,海老闆所作所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