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世之後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由於從小沒得到父愛,所以他不想兒子也跟自己一樣,因此他很愛松下青雲,將其視為自己的精神支柱。
「這就不用你關心了。」青山秀信嗤笑一聲,他從不雙標,敢這麼幹就已經做好了別人用同樣手段對付自己的準備,一家人本就該同甘共苦嘛。
以後他的兒子將享受他帶來的權勢榮譽,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風險。
權力和責任是同等的。
松下俊知道說不通對方,因為對方還不是個父親,就無法與自己感同身受,只能說道:「以你這麼無恥的嘴臉,我怎麼能信你?我這邊要前腳認罪,你後腳就送我兒子進去呢?」
為什麼提拔一個官員往往還得看對方是否結婚,是否有子女?因為這種人才踏實穩重,都有軟肋,行事上才會有所顧忌,不敢動不動出邪招。
「這本身就是栽贓陷害,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如果能成功達成目的,我又何必節外生枝?」青山秀信很坦然,他心裡也就是這麼想的。
作為松下俊的軟肋,松下青雲必須完好無損,得給他點念想,否則松下俊沒點顧忌,狗急跳牆就麻煩了。
栽贓陷害是這樣的,被陷害的人往往只需要考慮是否接受現實,但他作為陷害者,要考慮的就多了,比如做到什麼程度,會有什麼後果……
松下俊陰沉著臉,沉默不語。
青山秀信繼續施壓,「我們敢這麼做,就有摁死你的決心,現在沒人知道你被抓,就沒人能救你,或許有人知道你被抓後還想讓你暴斃呢。」
松下俊自嘲一笑,確實,要是知道自己被抓了,那有的人可得慌了。
恨不得他今晚加急死在警視廳。
「我要跟我兒子說幾句話。」
「可以。」青山秀信慷慨同意。
接著他起身離開,大概三分鐘後松下青雲被兩名警察帶進了審訊室。
「爸!爸你沒事吧爸!」看著父親戴著手銬的模樣,松下青雲很心痛。
「聽我說。」松下俊呵斥一聲。
松下青雲的關切戛然而止,紅著眼睛望著父親,眼含淚花的點點頭。
「不得不承認,青山秀信的手段雖然粗暴,但打通了關鍵節點,又選了個我處於內憂外患的好時機。我不得不認栽,我進去後,你就變賣資產換個城市生活,等我出來,不要想著報仇,那是以卵擊石,記住了嗎?」
松下俊語氣平靜,條理清晰。
「嗯,記住了,我記住了。」松下青雲淚水奪眶而出,哽咽著答應道。
他知道父親是為了自己而妥協。
怕連累自己,才不敢殊死一搏。
松下俊緩緩吐出口氣,「去吧。」
兒子變成現在這樣的性格後,至少不用再擔心其獨立生活時受欺負。
「爸爸!」松下青雲緊咬著嘴唇喊了一聲,隨後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
一出門就看見了正椅靠著牆壁抽菸的青山秀信,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但理智讓他剋制住沒有動手。
青山秀信回以一個淡然的笑容。
這世界上恨他的人多了。
松下青雲根本排不上號。
輪尖都輪不到他。
他再次推門而入,拿著一份早已經準備好的筆錄說道:「請簽字吧。」
松下俊沒有看,直接刷刷簽名。
隨後丟了筆,抬頭看著青山秀信認真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一直這麼做事的話,不會有好下場的,遲早有栽的那一天,你信我,走著瞧吧。」
這樣的人他以前也見過,仗著有幾分才氣鋒芒畢露,膽大妄為,不擇手段,但迄今為止沒一個走的長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