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發虛。
戚氏也看著她,面色陰晴不定。
皇帝卻似無所覺,吩咐劉珣將蒲那和從音帶去尋保氏,對徽妍道,“夫人行走,想必累了,還是上殿說話。”
徽妍忙應下,上前攙扶戚氏。戚氏已不多言,由著她扶著,隨皇帝一道入內。
殿中早已設好了案席,眾人分位次坐下。皇帝在上首,戚氏和徽妍同席,王璟和陳氏、王繆和周浚各據一席。陳氏在殿外時,擔心小童吵鬧,讓王縈帶著他們玩去了。
無人說話,只有外面隱約傳來小童的歡笑聲,更顯得殿中一片安靜。
皇帝卻是一派從容,待宮人呈上小食等物,摒退左右。
他看看徽妍,彎起唇角,對戚氏道,“夫人,朕有一事,欲問夫人之意。”
“陛下但言。”戚氏忙道。
“朕欲立徽妍為後,未知夫人意下。”
這話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眾人聽著,暗暗相覷。
戚氏亦神色一動,望著皇帝,片刻,又看向徽妍。
“陛下問老婦之意,可是說,老婦若以為不好,便可推拒?”她遲疑問道。
皇帝笑笑。
“朕既詢問夫人之意,應許與否,自是在夫人。”他答道。
戚氏沉吟,卻看向徽妍。
她望著戚氏,雙眸滿是期待。
少頃,戚氏長嘆口氣。她轉向皇帝,忽而一拜,“陛下,今日之事,老婦實驚詫,欲與小女告退說話,伏惟陛下恩准。”
眾人皆驚。
王繆暗自著急,小聲道,“母親……”
“夫人之請,有何不可。”皇帝卻道,聲音依舊溫和,“夫人不必告退,這殿中舒適,在此說話便是。”說罷,自己卻從席上起身。
眾人亦連忙起身。
徽妍見他要走,忙道,“陛下……”
“朕先去更衣。”他對徽妍低聲道。
徽妍臉上一熱。
那語氣透著若有若無的親暱,她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眾人曖昧的目光。
“嗯……好。”徽妍頷首。
皇帝面色如常,徑自而去。
一直到他身影不見,好一會,眾人面面相覷,才終於籲出一口氣。
“陛下走遠不曾?”陳氏小聲道,“到殿門去看看?”
“陛下又不是愛聽壁角的小童。”周浚忍俊不禁。
眾人確定真的只剩他們了,放下心來,紛紛將目光集中到徽妍身上。
“徽妍,”戚氏忙問,“陛下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王繆笑道:“母親這話真是,陛下都說了,莫非還是假的?”
戚氏瞪她一眼,立刻質問,“你和叔容,俱是一早知曉,可對?都瞞著老婦!”
王繆啞然。
戚氏說罷,又轉向徽妍,“還有你!什麼宮中的劉公子!早些與母親說,今日母親也不至於這般驚嚇!那可是陛下啊!這般瞞著好玩麼!”
徽妍哭笑不得:“母親,正因他是陛下,他不讓我說,我怎敢說!”
“你莫尋藉口,你心中想著何事,老婦還不知曉?”戚氏“哼”一聲,“全都拿老婦當三歲小童來耍弄,老婦豈有那般受不得驚,老婦走的橋比爾等走的路還多!”
“是,是……”徽妍和王繆賠著笑,一左一右,又是給她摸背順氣,又是給她倒水解渴。
“天公……”陳氏聽著,忽然捂著胸口,睜大眼睛,結結巴巴,“妾從前還當著陛下的面說過,他賜恆的寶馬太費糧!這……這……”
王璟苦笑:“陛下還對我等都行過禮,如何說?若治罪,都是欺君!”
“陛下若是那等氣量狹小之人,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