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的很像的年輕姑娘,他會首先想到什麼?”
君瑋抓了抓頭,以一個小說家的思維試探道:“上天憐憫自己對她多年的思念,讓她重生來和自己再續前緣?”
君師父不可思議地看向我們倆,嘴角顫抖著道:“我以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這個姑娘會不會是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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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劃混入安樂宮。君師父在扮演祁安郡守這件事上真是天賦異稟,縱使在本尊的老熟人面前也是如魚得水,極大的增強了我和君瑋的安全感。
未幾,捱到午時,陳侯於子花樓下大宴群臣,百官次第入席,按官職品階……進萬壽酒。
宮女領著我候在幾株桂花樹後,是一個完全不能偷窺的位置。不遠處傳來觥籌交錯之聲,良久,宦侍終於唱響了我的名字。我聽到那一聲尖細的嗓子,“宣,祁安慕容蝶”。
眾目睽睽之下抱著琴走上那條青石鋪成的翠色長道,想到除了殉國那一回,這輩子還沒有得到過這麼多人的關注。各種意味的目光交織成一張密實的蛛網橫亙在我面前,這些人一定覺得慕容安很漂亮,就像我第一眼看到她時心中所想。
驀然有一種自己不是自己的錯覺,而腳下一步一步,都像是牽動著什麼並不存在的鈴鐺聲。靠近琴臺時,終於看清那個撐腮倚在王座上的男人,這是二十三年後的蘇珩。陳國尚水德而崇黑,他仍是一襲玄袍,粗略一算已是四十多歲的年紀,面容卻顯得極為年輕,臉上略有病容,仍掩不住一派國君威儀,多年沉澱後氣質更加冷漠沉靜,與年少時不可同日而語。
我能這樣細節地描述他的外貌,因那個角度剛剛好,他的目光就放在我臉上,明顯已經研究了好長時間了。從未看到過如此含意豐富的目光,憂鬱得似悽悽紅葉,迷茫得似沉沉月色,躍動得似燦燦星子,卻歸於一派沉寂的濃黑。
我在那樣的目光之中彈完整支曲子,一個音也沒有錯,覺得自己真是仗義,雖然假扮這個樂姬不太好意思,卻幫助他們再一次將祁安的曲藝藝術發揚光大了……一切如君師父所說,群臣通恭賀之後,陳侯很早便離席,而不久之後,我被一個宦侍帶到長安樓上,正是蘇珩貫休憩之地。已近未時,秋陽泛白,這個將我召來的人背對著我,正擦拭把鋒利的長劍。宦侍拉好背後的門,“吱呀”一聲,他終於轉過身來,劍就抵在我的脖子上:“你是誰?”
按照君師父的意思,我越是像慕容安蘇珩越是會覺得我是他女兒,而且因鮫珠的緣故,我的血本來就能和其他各種血液相融,這也很方便滴血認親,若我能以這種方式取得蘇珩的信任,那要讓他飲下我的血看到他的華胥調就簡直易如反掌。
雖然覺得這件事有幾分冒險,但泠泠劍光之下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我伸手將劍推開一點點,偏頭看著他,那是慕容安常做的動作,而她上挑的眉眼一向在此時最蠱惑人心:“照顧我的師父去世了,臨死前告訴我,我有個同胞的哥哥,他叫蘇譽,我的母親是方山紅葉林的慕容安,我的父親,是陳國的蘇珩。”
肩上的長劍不穩地一頓。所有的一切都能對上號,這件事,他沒有理由不相信。若是慕容安當年果然是生下一對雙胞胎,按照她的性格,完全有可能將女兒留下獨自撫養。在他怔忪得幾乎震驚的神情裡,我走近一步,輕聲道:“你想不想再見母親一面,父親。”
長劍“鐺”一聲落地,他一瞬不瞬地看著我,蒼白麵容裡浮出一絲痛色,啞聲道:“你們長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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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調在長安樓上嫋嫋響起,這含著幽禪之意的調子,沉寂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我只是沒想到將蘇珩騙入華胥幻境如此容易,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急智和鎮定征服,慕言說自從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