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感激之色,“謝皇上關心,讓您費心了。”
然後洪武帝就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對於息王的事,還有臺城順昌的事,他是隻字不提,好像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一般。馬皇后又一直臉色淡淡的,很少說話,一時間,倒讓傅譽心裡有些不安起來。
直到九雅被宮人帶著出現在他面前,闊別幾月的女子如今婷婷玉立一身清豔地望著他,他心底裡的歡喜便是再也掩飾不住,目光痴痴地喚道:“娘子……”
九雅看了洪武帝一眼,隨後垂下眉眼道:“相公。”
傅譽絲毫沒有覺出她的異樣,情不自禁拉起她的手,如果不是有外人,他早已經拉她入懷。他低聲笑道:“娘子過得還好麼?”
洪武帝一瞬不瞬盯著九雅。
九雅感覺得到,她慢慢抬起頭,目光清澈,“皇上讓我進宮,有吃有住,自然是好的。”
盯著她,傅譽心裡微動,正要回頭對洪武帝說話,宮人又進來報道:“皇上,剛才太子府著人來問,說是哈圖族的公主來了京城,現在已在太子府,太子問,是不是現在就帶哈圖公主進宮……”
馬皇后介面道:“哈圖公主是今天到的麼?”
宮人回道:“聽太子府的人來說,是剛剛到的。”
馬皇后道:“經過長途跋涉,那就先讓她休息吧,待養好精神,再來宮中進見。”
宮人領命而去,洪武帝暗地觀察了一會九雅和傅譽的對話,見她表現得不喜不悲,神情又自然,心裡大為放心,於是也不再多囉嗦,讓九雅稍事收拾了一下,只說待他們休息過後,將會設一個洗塵宴,之後便放了他們回候府。
想不到皇上會如此輕易放他們小兩口離開,傅譽大喜,待出了皇宮,寒子鴉仍漠然等在馬車前,見到九雅,他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跳上了車轅。九雅神色淡淡,倒是秀彩下了馬車,一臉欣喜地圍著她打轉。
幾個人稍一寒暄,便是各自上了馬車。
馬車上,九雅才一坐定,傅譽就將她摟進懷裡,低喚道:“娘子,這幾個月可辛苦你了。”
九雅抬眸輕輕睨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從包袱裡拿出一個皮囊,再把左手臂上的衣袖掀開,只見一隻五寸來長的黑色蜈蚣伏在她手臂上,蜈蚣一見光,便朝那皮囊口子裡爬去。待蜈蚣整個進去後,九雅將口子塞緊,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總算是出來了,憋死我了。”
傅譽實在不懂她為什麼讓一隻蜈蚣伏在她手臂上,目光流轉,一臉疑惑。
九雅把皮囊放下,顧不得許多,先就勾了傅譽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笑嘻嘻道:“如果不是這隻蜈蚣,皇上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我出來。”
傅譽自是很樂意被她如此勾引,壓低了她的氣息暗啞道:“娘子,為夫願聞其詳。”
於是九雅就把發生在宮廷裡的事全部說了出來,當說到從江淑妃那裡聽到楊貴妃請了苗族巫師布吉欲對她使用控心蠱的時候,感慨道:“真是好險,如果不是江淑妃有個何德這樣的心腹在重華宮,這一次可能真的要栽一個大跟頭,要被他們所用了。”
傅譽聽到如此驚險,心下百味雜陳,撫著她的長髮嘆息道:“娘子,可讓你受苦了,早知道會這樣,你就應該等了我一起回來,如果因為這樣你出了什麼事,日後叫我如何過下去?”
九雅故作委屈狀地靠在他懷裡,“這不是沒事麼?怎的一見面就責備我?”
傅譽好笑,捏了她的鼻子佯作生氣道:“責備你又怎的?以後再不許這樣。再大的事,日後都交給我,如今我已病癒,再無顧忌之下,看別人又能奈我何?”
此時,他的眉宇間已淡淡浮起一抹隱忍多時的殺氣,一些人,一些事,也到了他該清算的時候了。
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