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一愣,他的殺氣,讓她見到一種他從未有過的雄心壯志,心裡不由暗喜。忽然,他將那皮囊拿起,笑道:“這東西可以扔了嗎?感覺噁心得很。”
她笑道:“現在還不行。這隻蜈蚣是吸食了布吉控心蠱的蠱蟲,由布吉操控,如果沒有我的血餵養,皇上定然能察覺。所以在宮裡的時候,蜈蚣我根本不敢離身,就算是現在,為了讓皇上放心,我也不能把蠱蟲弄死,到時候,說不定這東西還能用上一用,所以你現在就別打它的主意了。”
說到這裡,她仰起小臉問道:“相公,現在外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傅譽垂目看她,組織了一下措辭,“不算好也不算壞,齊王撤軍,將吳越的爛攤子甩給了他,雖然現在已經收伏了三藩,但是畢竟時日尚短,又有吳越作為牽扯,自是無力過江與齊王一爭高下。不過在我看來,現在最主要的不是這些,而是儘快將京城的事處理後,我們趕緊離開,好協助外祖穩定三藩之地,日後再圖他謀。”
九雅看著他,半晌,才輕道:“再圖他謀?相公是想吞下整個大夏嗎?”
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問題,傅譽沉默了一會,忽然輕嘆道:“這江山,原本就是我外祖的,當年若不是因為外祖倍受打擊,又如何會退守魯西?”
九雅不解,“既是如此,外祖如今為何在遲暮之年又要重新進駐這京都呢?”
傅譽淡淡道:“外祖有那心,無非都是為了我。這些年來,這京都裡的人、事,已經讓他怒不可遏,外祖的性格極剛,他說隱忍這麼多年,那些人卻還是不放過他,不讓他有一個安生的晚安好過,那麼他勢必要以牙還牙,以解他心頭之恨。”
他頓了一下,又道:“你可知道,當年外祖本就與現在的皇后娘娘有婚約,甚至外祖當年因建功業績較多,亦是聖祖最認同的繼承人。可是當今皇上卻是狡詐多端,在一次外祖北御柔然之際,硬是強行與皇后娘娘有了肌膚之親,後來馬家顧於臉面,不得不退了外祖的婚,轉而直接支援皇上。而聖祖在先太后的鼓動之下,又有皇上的多次栽贓,生生讓聖祖對外祖生了厭惡之心。外祖在失了愛人和聖祖的無故指責之下,再加身邊的將領一再被關押下監,便是心灰意冷,生了退意。不願再與當今皇上相爭,找了魯西邊地,打算了此殘生。”
“外祖一生只得我母親一女,一直愛如掌上明珠,本準備母親大了,找一個能繼承魯西的女婿,他便可以頤養天年。可是事不從人願,母親後來竟然與因戰逃往魯西的父親相遇,兩人一見傾心,母親不顧外祖的攔阻,一定要遠嫁京都,外祖傷心欲絕,他害怕這是皇上斷他香火趕盡殺絕的陰謀,一再勸母親,母親都聽不進去,她並不認為我爹是那種聽任人擺佈的傻子,在她的心目中,認定父親是真的喜歡她。”
“可是後來證明,外祖的顧慮是道理的,並且還演變成了事實了。母親被人害死了,我又中毒,外祖日夜煎熬,如果不是還想著為我治病,老人家怕是早已一坯黃土……”
講到這裡,傅譽忽然長嘆一聲,“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老天又讓我遇上你,短短一年時間,便將一切劣勢逆轉,每當外祖回想起這麼多年為我母親和我的事所受的折磨,就咬牙切齒,一邊感謝上蒼把你送到了我面前,同時又發誓要讓那些折磨我們的人一一悲慘的死於他利刃之下。外祖的心情,我最是理解,而我心頭的恨,亦不比他少得絲毫,所以,這江山,我是要的,不為我自己,為了外祖,為了我那被人陷害死去的母親,我都要將這一切奪回來。”
九雅默然,事到如今,想起安平候對傅譽的態度,連她也不得不懷疑,當年安平候逃到魯西與傅譽的母親一見傾心,極有可能也是當今皇上的安排。後來蘭郡主的死,安平候不查事實,只是一味怪責到傅譽的頭上,誰又能擔保他本就知事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