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九雅還在睡夢中,就叫外面的喧譁聲給吵醒了,叫春梅出去一問,才知道是柯姨娘死了。
由於昨晚傅譽在睡前已經給她把他查出的事情給她說了個大概,知道了柯姨娘便是要陷害她是煞星之人,此時心下也不吃驚。只是叫上了春梅,急急往柯姨娘的院子裡趕。
第一次被九雅叫在身邊跟隨,春梅大喜,認為昨晚的事已經見了功效,兩腿腳跟得更快了。
此時整個候府裡都是一片陰霾之色,下人行色匆匆,還隔得老遠,九雅就已經聽到了雨嫣的痛哭聲。昨日都還好好的人,突然之間就沒了,怎不叫她傷心痛肺?
到得院子裡,老夫人等人都在,安平候亦沉默地坐於一旁,柯姨娘也跟了他十幾年,默默無聞,勤勤懇懇,雖是無情也動情。隻字沒留下,沒有任何徵兆,就那麼安安靜靜服毒自殺,是厭倦了吧。
九雅安慰著雨嫣,蕭姨娘安排這種事倒是很有條理,初一死的人不能發喪,按到初四才將人送了出去。雖然只是一個妾室,但是畢竟為候爺誕下一女,所以喪事辦得也不算潦草。
自然,九雅初二要和傅譽回家拜年的事也給免了,傅譽這次倒有盤算,讓寒子鴉備好了禮,叫人按各個長輩的份額給送了過去。因是事出有因,宋府那邊自也沒怎麼計較。而皇太孫妃因府裡頭接連死了人,人又是有身子的,怕過了不吉利之氣,亦只派了人過來問安。
同時,蕭姨娘是磨刀不誤砍工,放聞採荷出來的事也沒給耽擱著,由於傅譽已經給九雅打了招呼,她亦點了頭,柯姨娘才出門沒幾天,聞採茶就給放了回來。
而睿王也同時帶著月嬋郡主來了京城,蕭姨娘當下就請了老夫人親自去了趟睿王的別院,正式向月嬋郡主提親。此是早就訂下來的事,睿王自也沒有反對,當即就答應了下來。老夫人大喜,蕭姨娘亦立將此訊息告知了太子府,太子那邊自是歡喜不已。
終於一應的事都安排下來,看著府中的事態變幻,最終又因一些事府裡死了一個人,冷眼旁觀的九雅不禁忽發奇想道:“相公,從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我左思右想之下,竟是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結論?”傅譽隨手翻著九雅常看的醫書。
“我覺得,有人在暗中想讓你和大哥反目,特別是大哥現在若與郡主成親,其根盤更穩,一般人難以把他撼動。”
傅譽抬頭,“哦,此話怎說?”
“會不會是有人看不慣大哥,於是就利用你與他鬥呢?”九雅停頓了一下,又道:“你想想,一開始的時候,暗中之人就只是想趕我走,如果大哥是冤枉的話,為什麼偏是他屋裡的人出問題。而且那一次羅老六的死,明明是有人想害大哥,讓我們認為是他想殺人滅口,所以,分明是有人想讓你們之間生出隔應。後來自從你啞病好了之後,楊氏居然請來了毒酒想讓我一死了之,殺招就更厲害了。”
傅譽點頭,“娘子也感覺出來了麼?所以我敢說,這後面的情形肯定會越來越危險,我想,我是不是應該把你送出候府,實在怕人暗中對你又使什麼殺著,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傅譽從醫書中抬起頭,目光中滿是憂慮。
九雅在他身邊一靠,嬌慵一笑,“相公,不用擔心我,你知道嗎?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引蛇出洞之計,這個人的目的若是想你和世子爺反目的話,總也有他的利益之處。若是你們兄弟反目,結果會是怎樣?若是因為那爵位,那麼就是大哥當不成世子,你有病,也當不成,受益的會是誰?”
“當年被奪世子之位的時候,我和寒子鴉一直懷疑是大哥下的手,因為他才是直接受益者。所以不管他對我再好,我都不曾對他有一分感激之情。而現在,看到大哥一個世子當得那麼痛苦,我忽然發現我也誤會他了……”傅譽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