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之時,禁衛軍有人來換崗,認出了他,連忙換副嘴臉,請張容入宮。
禁衛軍新來的人斥責那先前的人:“這可是張家的大郎,你也敢得罪!”
張容心下不喜,只更沉:張家的大郎,他們就不敢得罪。在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他爹的勢力,對這道宮門,到底滲透了多少?
爹難道不知忌諱嗎?
一個臣子,怎能對皇室逼迫至此?
張容在帝姬寢宮外的名林園中見到了李令歌。
時隔數月,她的變化本不應如此大。
黃昏光入園,在園中蕩著鞦韆的少女灑下一串清脆笑聲,爭前恐後為她推鞦韆的三位年輕郎君露出痴迷神情,眼睛追逐著那衣袂在餘暉下飛揚的少年帝姬。
她雲鬢花顏,金步緩搖,眉目蕩金,唇染硃紅,整個人被一團豔麗的雲霧籠罩著,生出說不出的風情來。
張容來拜見,她也不停下鞦韆。
她快樂地蕩著鞦韆,漫不經心地讓張容在院門外等:“想求見我的人多得去了,慢慢排隊吧。”
跟著她的三位郎君交交頭接耳:“殿下,你不會選他當駙馬吧?他可是你的老師啊!”
李令歌笑盈盈:“怎麼會呢?”
她當然知道自己落到這一步,是張青越所為。她心裡恨毒了張青越,恨不得殺了那個老匹夫。她如今清醒無比,怎會選張容?
張容等候在園外,越是聽著園中少女的笑聲,他面容越是冷淡一分。
他終是等不住了,抬步向園中闖去。
禁衛軍大驚,來阻攔他:“郎君不可……”
張容抬手便擺脫兩人的阻攔。
他武功不算好,卻也不算差。世家郎君該學的,他都優異完成。更多的沒學的,不過是沒時間罷了。
張容這般一路直闖園林,禁衛軍追著阻攔,鬧到了園中那正在玩耍的幾個男女身上。
坐在鞦韆上、半張臉藏在蔥鬱藤蔓後的李令歌看到張容與侍衛出手,怔了一怔:
他那麼的修長挺拔,以前總是坐著授課,而今她才發現,原來他打起架來,也自有韻味。
真好看。
李令歌唇角噙著一抹笑,有些難過地看著張容
。
冷不丁張容回了頭,雪水一樣清泠泠的目光望過來,刺得李令歌一下子挺直腰背,坐得筆直——昔日他授課時,絕不允許她懶洋洋歪著。
幾個郎君大驚:“你、你……”
張容冷目:“都出去,我與殿下有話要說。”
幾個郎君年紀輕輕,並無官職在身,家世又比不上張家,面對張家這位“別人家的孩子”,他們天生的膽怯。
他們目光躲閃地求助帝姬。
李令歌揚脖子:“你們是我請來的客人,不必聽他的。張容,你好大的膽子……”
張容:“殿下!”
他語氣嚴厲。
這前所未有的嚴厲,嚇得李令歌一僵——老師說話永遠平靜溫和,從沒對她聲音這麼大過。
他訓斥她:“臉上花花綠綠,像什麼樣子?還不快去把臉洗乾淨?”
他也看不慣她所穿的輕帛:“帝姬該有帝姬的樣子,把衣服也換了。”
李令歌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哦。”
事後她想,她當時可能昏了頭,可能被張容嚇到了。
第一次發火的張容,讓李令歌乖乖跳下鞦韆,走回寢宮。
李令歌一路走回寢宮時,聽到張容正在和那三個郎君說話:“殿下淘氣,唐突了你們。我是她老師,代她向幾位郎君道歉。爾等出宮吧。”
幾位郎君不服氣:“可是我們是駙馬候選……”
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