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約是手的東西,彬彬有禮:“是的,看不見。辛苦娘子了。”
二人默走。
山路難行,野林沉寂,只聽到郎君手腳上的鎖鏈叮叮咣咣響。偶爾山鳥拍翅低飛,扭頭看這一對奇怪的男女。
沈青梧突然道:“你腳前面有水坑。”
張行簡:“多謝……”
他聽話繞路,“謝”字還沒說完,就被腳下凸起的一塊灌木絆得晃兩下。全靠竹竿另一頭的娘子用力穩了他一下,他才沒摔倒。但這連番動作,讓他胸口傷處的血滲得更多了。
沈青梧見他如此,才確定他果然看不見。
她放心了。
他在她的掌控之內,她便有心情好奇他:“郎君,我在水邊救到你的時候,你傷得很重。可你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疼?”
她目光落到他手腕上的通紅傷痕,那是被他自己手上的鐵鏈磨出來的。
張行簡微笑:“在下痛覺有損,感覺不到疼,讓娘子掛心了。”
沈青梧心想“呸”,她信他個鬼。
她倒要看看他睜眼說瞎話,會說到什麼時候。
起碼此時,沈青梧因為要圓自己的謊,就不能帶著張行簡繼續走下去了。畢竟,山林漫漫,她只是在此間門停歇,她去哪裡找一個山宅給張行簡呢?
沈青梧圓謊需要時間門。
她輕輕鬆鬆地讓張行簡在前走,自己繞到張行簡身後,一指伸出,讓張行簡暈過去了。
--
傍晚時,沈青梧在山下一民宅前,堵住一對中年夫妻。
中年夫妻本要準備晚膳,就看一個英姿颯爽的長身娘子將背上的郎君扔在籬笆院外的樹旁。那娘子走來,直接給他們一錠金子,看直了他們的眼睛。
沈青梧慢條斯理:“我白天在山上遇到過你們夫妻砍柴打獵,想讓你們臨時充當一下我父母。但是這屋子你們得臨時搬出去,讓給我。外面鎮子上的鄰居,以及我帶來的那個郎君,在他們面前,有需求的時候,你們要幫我掩飾身份。”
中年夫妻為那金子心動。
但是他們看看外頭那個如同泡在血中的昏迷中也十分上相的郎君,再看看面前這娘子背後的弓
箭……他們不敢碰那金子。
沈青梧隨他們看一眼:“我是行走江湖的俠客。那是我救的人,我與他情投意合,但他家世顯赫,不肯跟我走。他父母要拆散我們,我一氣之下,就把他綁走了。
“他身上的傷是他家人要傷害我時,他替我攔的。不是我傷的。”
為了玩好過家家遊戲,再加上剛和一群人搶贏張行簡,沈青梧心情很好,她少有地耐心解釋:“他長那麼好看,我若是沒有些病,為什麼要傷他?”
夫妻心想可你若是沒病的話,也不會要讓我們假扮你父母,幫你一起騙人啊!
沈青梧靜靜看著他們。
她的眼神冷而黑,沒什麼情緒的時候,往往比她露出兇相更讓人彆扭。很少有人敢直視沈青梧的眼睛,這對夫妻中那丈夫在妻子猶豫時,刷地伸手奪過了一錠金子,連聲說好。
丈夫瞪妻子:“你傻啊?這可是金子!一輩子都不一定攢得下!兒子兒媳也得花呢。”
妻子恍然。
妻子賠笑:“那你們要借住我們房子多久?”
沈青梧:“最多不過半年。”
因半年後,她便會準備歸隊了。
夫妻二人放下心來。
張行簡昏昏沉沉中,發現自己又換了新的地方。他茫然自己在山中怎麼暈過去的……是有人傷了他,還是他傷痛得身體承受不住?
他吃力地撐著身體坐起,摸索後猜自己躺在一竹篾上,屋中燒著火。
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