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抱得死緊?”
天好像放晴了,陽光透過雲層照下來,除去了他滿身的冰霜。有人抱著他,將他冰冷的鎧甲一點點捂熱。
給她一個白眼,沈故淵起身更衣,聲音冷漠:“你昨天晚上打呼嚕,把我吵醒了兩回。”
然而,雪剛要沒頂,突然有人伸手來挖他,溫暖的手指一碰到他,就將他整個人都拉拽了出去。
啥?池魚愕然,臉跟著一紅:“不會吧?”
痛苦地閉上眼,沈故淵任由自己被大雪掩埋,想著睡一覺大概就好了。
“我聽見的,你沒法抵賴。”繫好紅袍,沈故淵斜她一眼:“下回老實點,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大雪覆蓋了天地,也蓋掉了遠處的背影,他心裡絞痛,抬步要去追,但每走一步就陷入雪中半尺。艱難前行,身子也漸漸冰冷。
“多謝師父!”池魚很是感激地拱手。
“啊——”
嗯?等等,好像哪裡不對勁啊?池魚歪著腦袋想了想,本來她有理的,怎麼成了自己給他道謝了?
那是誰?他想追,卻跟往常一樣,怎麼都追不上。四周都是尖叫和哀鳴聲,風雪極大,吹得他頭疼欲裂,忍不住低吼出聲。
不等她反應過來,沈故淵走得飛快,上了門口趙飲馬的馬車就跟著他一起出了門。
沈故淵走在無邊夢魘之中,夢裡有驚天的殺戮。滿地鮮血,他一個人站在破碎的城門之下,看著一抹白影遠去。
池魚望著空蕩蕩的門口沉默良久,決定想開點,梳洗一番,起床用早膳。
原來人的溫度才是有用的!
昨晚沈故淵就說過了,今日要和趙飲馬去做事情,不方便帶上她,讓她在這王府主院裡,不要離開半步。池魚也不是瞎折騰的人,用過早膳之後就開始練琴。
有些喘不過氣,池魚掙扎了兩下,抬手碰到他的手臂,卻發現好像已經有了點體溫。眼睛一亮,她連忙抱緊他,感覺到他的身子一點點回暖,驚喜不已。
誰曾想,沒過半個時辰,蘇銘就進來道:“池魚姑娘,有貴客到訪。”
池魚臉紅透了,抱著她的人卻絲毫沒有害羞的意思,腿纏著腿,手臂緊緊抱著她的腰,嚴絲合縫,不分你我。
貴客?池魚茫然地看著他:“師父不在,誰會來?”
“師父?!”嚇得汗毛倒豎,池魚瞪大眼看著他,卻見他並未睜眼,只是貪婪地蹭著她身上的溫度,下巴磨蹭著她的頸窩,引得她打了個寒顫。
蘇銘笑道:“也沒誰,悲憫王爺罷了。”
溫度從她的身上傳過去,沈故淵眉頭鬆了鬆,突然就翻身,將她整個人死死抱在懷裡。
哦,悲憫王爺,寧池魚點頭,打算繼續彈琴。
“好……好冷。”牙齒打顫,她感覺自己是抱著了冰塊兒,想鬆開,咬咬牙,還是用力抱緊了些。
嗯?腦子裡“轟”地一下反應過來,池魚猛地扭過頭,震驚地看著他:“你說誰?!”
反正也已經有過肌膚之親了,現在暖個身子有什麼大不了的?鼓起勇氣,池魚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
“悲憫王爺。”蘇銘笑著重複了一遍。
看了看他,池魚沉默片刻,一咬牙就脫了衣裳,鑽進他的被窩裡。
渾身都是一緊,池魚臉色難看起來,掃一眼桌上的焦尾琴,抿唇道:“他來幹什麼?就說三王爺不在,不接客。”
沈故淵並未聽見,一張臉緊繃,像是困在了夢魘裡。
蘇銘道:“小的說過了,但王爺說是來找您的,小的只能來問問您的意思。”
池魚紅了眼,小聲囁嚅:“我可就剩您一個親人了……”
池魚開口就想拒絕,然而不等她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