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那麼大群人去皇陵,我遠遠跟著,還能看不清皇陵在哪兒?”
“別亂喊。”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池魚懊惱地道:“你都知道的話,那完蛋了,定然好多人都知道了。”
池魚一驚,猛地回頭,就見沈故淵正半闔著眼看著她。
“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輕功卓越、機靈靈活,不被禁軍發現?”葉凜城哼笑道:“別人可跟不了!再說了,我又不是趕著去死,為什麼要把皇陵的位置到處傳?”
聲音還沒喊出來,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池魚沉默,看他兩眼,突然想起來問:“那你怎麼沒偷金佛?”
認真聽了聽,發現的確是從胸腔裡傳出來的跳動聲之後,池魚不淡定了,起身就喊:“鄭……”
哪怕搬不動,砸下來一塊兒,也不至於這麼氣急敗壞的。
是心跳,沈故淵竟然有心跳了?!
“說起這個老子就生氣!”葉凜城怒道:“那金佛是個鍍金的,裡頭竟然是石頭,還是個空心的!”
池魚愣愣地捂著他胸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刷”地起身,震驚地把耳朵也貼了上去。
心裡一動,池魚拍了拍手:“果然如此,我就說那佛像很輕麼。”
“咚——咚——”
“你發現了?”葉凜城挑眉:“那你怎麼還讓他們把佛像搬去皇陵了?”
結果,手心裡突然就感覺到了震動。
“孝親王的心願啊。”池魚道:“大家都想著他能寬心就好,所以就算是假的金佛……”
下意識地伸手捂上去,池魚心虛地轉著眼珠子,想著有什麼法子能掩蓋一下這痕跡。
“不是假不假的問題。”葉凜城打斷她:“是那佛像裡藏了人。”
有點走神,手上滾燙的藥包停在沈故淵的心口好一會兒沒動。等她反應過來連忙挪開的時候,沈故淵的心口已經微微泛紅。
像是有一根線從手指尖扯到心口,池魚一驚,抓著他問:“藏了人?”
然而現在,天塌了。
“嗯。”葉凜城道:“江湖老法子了,想入室行竊,又覺得府邸守衛森嚴的話,他們就喜歡送金佛去人家府邸裡,自己藏在金佛裡,被一併帶進去,等沒人了,就從佛像底座下頭出來,偷東西走人。”
初見時的救世主,後來的師父,再後來的反目成仇,不到半年的時間,他們還真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她很想回到兩人還是師徒的時候,她可以跟在他身後,把他當做天,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有他頂著。
“我看見那金佛的時候,佛像就是倒著的,底座開著,中間空得能容下一個人。你說,這不是藏著人,還能是什麼?”
心裡狠狠地鄙視了一下還在貪圖病人美色的自己,池魚認真地給他燻藥,看著沈故淵這張平和的臉,突然覺得有點惆悵。
池魚倒吸一口涼氣,連連拍桌子:“我得去告訴孝皇叔!”
沈故淵上半身的衣裳脫了,看起來竟然意外地結實。
這可不得了了,孝皇叔千方百計要隱瞞皇陵的位置,結果卻被人用這樣的法子知道了皇陵的下落。
鄭嬤嬤說,沈故淵這病需要用藥包沾身,讓藥氣侵入體內,於是,她就撐著有些重的眼皮,坐在他床邊給他沾藥包。
她可不會天真地覺得這是盜墓賊的手段,盜墓賊怎麼可能知道孝親王要從哪裡買金佛?
池魚很愁,她原本是該回去自己的宅院裡的,然而現在,不知怎麼的就坐在這熟悉的主屋裡,看著床上熟睡的沈故淵,手裡還拿著個熱騰騰的藥包。
提著裙子就往外衝,池魚直接就去了孝親王府,剛被管家帶著進去,就聽得趙飲馬焦急的聲音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