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唇問:“知白,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個安好心的人都沒有!”靜親王暴怒,連夜召集了幾個來京城勤王還未返回封地的老王爺,透露了點口風。
“來了很久了。”沈知白作回憶狀:“大概是晌午,您去吃午膳的時候,我就在上頭待著了。”
幼帝的藥是三個太醫輪流熬的,池魚抓了三隻老鼠養在玉清殿,每次有藥送來,統統都倒給老鼠喝。不到一天,三隻老鼠就全吐了白沫。
宮殿的房梁可寬了,人在上頭躺著都沒問題。
沈棄淮既然已經出現了,那她就得留下來,親眼看著他不得好死!
孝親王咬牙,勉強笑道:“本王同池魚開玩笑呢。”
池魚回神,點了點頭。
“您說的那些話,我可不敢當玩笑聽。”沈知白搖頭:“一早就覺得您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我父王還不信,非說不能隨意懷疑您。”
“你留在玉清殿跟我們一起侍藥吧。”靜親王低聲道:“其餘的事情,本王來安排。”
“你父王與我,可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當然不能懷疑我。”孝親王笑道:“你是他兒子,自然也要站在我這邊,是不是?”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沈知白看著他,認真地搖頭:“孝皇叔,這次我幫不了您。”
而沈棄淮呢?精心籌備這麼多年,功虧一簣。假死回來費盡心思拿到了不死藥,到頭來還得交出去,就換回自己原來的地位。怎麼算都是一筆虧慘了的買賣。
臉色一變,孝親王抿唇道:“我也不想這樣,但你既然埋伏在這裡故意抓我的錯漏,我就不能讓你去其他人面前汙衊我。”
現在仔細想想,孝親王的棋下得妙啊,皇陵讓沈棄淮盜了,對太祖不敬的罪名是沈棄淮揹著,他只要能坐上皇位,就能白得一顆不死藥,該有的都有了。
“來人!”
孝親王藏得多好啊,他分明是知道皇陵所在,也知道不老藥的存在的,卻忍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動手。平時笑呵呵的,又崇敬先帝,又關心沈氏血脈,橫豎看都不是個有權欲心的人,誰能想到他也有坐上皇位長生不老的念頭?
沈知白掃一眼四周圍上來的禁衛,苦惱地朝房樑上喊了一聲:“趙統領,你們禁軍胡作非為,你不管的嗎?”
“這怎麼看?”池魚皺眉:“真正的老虎,都不會輕易露出爪子。”
趙飲馬從房樑上伸出個腦袋來,也很苦惱地道:“這些人是倪熊帶的,我管不住啊,我能怎麼辦?”
靜親王轉頭又看著池魚道:“既然當真有人要對陛下不利,那咱們就來看看,到底是誰有這包天的膽子!”
孝親王臉都綠了,抬頭看向房樑上頭:“怎麼還有人!”
鄭嬤嬤微笑著行禮。
“不好意思啊王爺。”趙飲馬飛身下來,摸著後腦勺道:“我這個人就喜歡爬上爬下的。”
“陛下若當真能好,本王必定重賞於你!”欣喜地看著鄭嬤嬤,靜親王道:“你就是陛下的救命恩人!”
爬哪兒不好,爬皇帝的寢宮?孝親王胸口起伏得厲害,沉聲道:“你們的行為,等同刺客!”
靜親王連忙上來試探,摸著幼帝的額頭不燙手了,緊繃著的臉才總算是鬆了下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趙飲馬聳肩:“王爺您的人實在厲害,把這周圍看得死死的,咱們不躲上頭,就沒地兒躲了。”
“退燒了。”池魚拿著帕子擦著幼帝額頭上的汗水,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鬆了口氣:“靜皇叔,您自己來看。”
孝親王扶了扶額,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腦子不太好使了。
靜親王半信半疑地等著,結果幼帝吃了藥三柱香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