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身子坐起來,他黑了臉道:“我自己能起來。”
嘴巴微微張大,池魚覺得有點不可能,但還是吐了個名字出來:“雲煙?”
池魚驚訝地瞪大眼,葉凜城笑得很得意,朝池魚亮了一口白牙:“你看,我有用吧?”
“你怎麼知道?”葉凜城比劃了一下:“臉還稍微有點方,說的是京城本地的話,瞧著有點兇呢。”
心情複雜地點了點頭,池魚道:“咱們現在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瘟疫這東西,可不是開玩笑的。”
淚痣?池魚下意識地就問了一句:“是不是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啊?腰間掛著刀,眉毛有點長。”
“一夜之間爆發的瘟疫,反應還這麼明顯,你要說是真的瘟疫,我不信。”葉凜城抱著胳膊道:“說是集體中毒了我還信些。”
半柱香之後,葉凜城小聲道:“來下單子的是個武功不錯的護衛,我怎麼可能認識他是誰嘛?就記得他左眼下頭有顆淚痣。”
“沒用的,別想了。”沈故淵淡淡地道:“就算是有人下毒,我這回也逃不過。”
池魚沉默地盯著他看。
池魚捏了捏拳頭。
葉凜城滿臉嚴肅地道:“我是個有操守的賊,不能出賣主顧。”
可不就是逃不過麼?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分明都是要把沈故淵往絕路上逼,誰這麼狠吶?
池魚愣了愣,問他:“誰讓你偷的?”
更奇怪的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氣,肯定就把那些個作祟的人弄個死去活來了,如今不知為何,脾氣變得這麼好,逆來順受的。
先前沈故淵捅出來的秋收貪汙之案,後續一直有在追查,不少大官小官落馬。眼下正好查到鍾家,鍾無神已經定罪,但對其家人的罪責,還在商討之中。前些日子有人狀告鍾聞天岳父家行賄受賄,呈上了一個賬本作為證據。楊清袖還沒來得及看完,那賬本就被賊人偷走了。
“池魚郡主。”蘇銘道:“外頭還有人傳話,說丞相府找您去問問餘幼微的事情。”
“那是有人花一千兩買的賬目。”葉凜城道:“是從廷尉府裡偷來的。”
丞相府?池魚想也不想就擺手:“不去。”
這當然記得,為了那東西,他身上被人捅得全是血窟窿。
餘幼微的爹跟她是一個德性,她落去他手裡,能有什麼好?餘幼微如今跟她可沒什麼關係,問也問不到她這裡來。
“你別急。”拉著她在床邊坐下,葉凜城道:“你還記得上次,我偷的那一卷東西嗎?”
然而,沈故淵卻說:“你該去的。”
“這跟沈故淵有什麼關係?”池魚皺眉。
“嗯?”疑惑地看他一眼,池魚問:“我去說什麼?”
葉凜城嘆息,滿眼無奈地看著她道:“我今天出去的時候聽人說,三司使的兒子鍾聞天被關在大牢裡了。”
“餘幼微一個多月前就被人綁走了,現在多半就在京城裡。”沈故淵道:“餘承恩想找她,所以病急亂投醫問到你這裡來了。”
“你快說啊。”池魚跺腳!
池魚愣了愣:“被綁了?誰敢綁她啊?”
捂了捂胸口,葉凜城受傷地道:“你果然還是最關心他。”
“我不知道。”沈故淵垂眼:“我只知道,後天,她一定會出現在仁善王府附近。餘丞相既然想問,那你就告訴他,後天帶人去救餘幼微即可。”
嗯?池魚一愣,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沈故淵的什麼事情?”
他能預知事情,池魚不覺得奇怪,反正他是個妖怪麼。
“好吧好吧。”雙手舉過頭頂,葉凜城道:“你既然這麼嫌棄我,那我也就懶得說沈故淵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