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位及爹爹的身家性命起誓,今世絕不存誅妹之心;如若違背;廢立後位;家族權勢親爹性命必一夕隕落;永無再起之日!”
她說完之後,溫恆去扶她,被她避過。溫歌吟抬起頭看向他,眸間分明已經沒有了淚光,看著溫恆的目光,就恍如被人抽去了魂魄般,沒有焦點,她詢問道:“如果妹妹有誅姐之心,我當如何自處,爹爹也會這樣讓她起誓嗎?”
“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要你沒有做傷害她的事,若她要這麼對你,爹爹決不偏袒她。”
“好,那爹爹記住今天的話。”溫歌吟說完,重新坐回梳妝檯前,對著銅鏡對外吩咐道:“嬤嬤,送客。”
這裡明明是將軍府,她卻這麼說話,意思很明顯,溫恆逼她發這樣的誓言,念及的不是父女情分,既然這樣,她此刻也沒有必要念及。或者說,往後的日子裡也沒有必要念及,除開那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家族身份。
那嬤嬤是宮裡安排來;伺候她明日入宮的;自然只聽她的吩咐。溫恆看了看她,還想說一些安慰的話,但想一想又覺得沒有太大意義,最終也只有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這一番話下來,雖然沒有探聽出虛實,但去計較已經發生過的事,還不如去為往後要發生的事鋪路,既然該做的已做,便也沒什麼好擱在心上的了。
子女的路得靠自己走,他左右不了她們的路,唯一能做的;只是不希望看到骨肉殘殺。
回來的時候;溫恆的腳步到底是輕快了些。溫夫人還沒歇下,正等著他回來,不過溫恆卻什麼都沒告訴她,直接熄燈歇下。溫夫人本來想問,但看他的模樣,約莫已經明白了幾分意思。夫妻多年溫恆肯說的事,不用她問,他會自己告訴她,他不說的,她怎麼問也不可能知道,所以,這一回,一看溫恆的模樣,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從此往後算是壓下來了。
 ;。。。 ; ; 溫歌吟見他進來,立刻打發掉了梳妝的嬤嬤,自己抿了紅唇,笑看向跨入的溫恆道:“爹爹,好不好看?”
少女眸中璀璨如星辰,透澈得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溫恆走過去,將鳳冠給她戴上,看著視線之中,已經亭亭玉立,貌美無雙的女兒,嘴角再次噙上笑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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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前冬月。行軍一年多,初得戰功被封賞歸來的溫賢,回府方知自己一年前竟得雙胞千金,原來遠征之時,妻子已懷有身孕,為還願,數九寒天,他親自帶著才剛滿一週歲的兩個女兒去護國寺燒香。
彼時,恰逢他與護國寺主持從內殿出來,竟看到兩個女兒坐於觀音大士面前的蒲團上,將供人抽取的竹籤弄了一地,並且一人拿了一支咯吱發笑的玩耍。
主持臉色大變的上前,將兩人弄散的竹籤收起,又取回兩人手中各自的一支,正欲放回籤筒中,卻驀的怔住,又細看了看手中的籤,不可置信般的看向坐下的溫歌吟和溫錦言,大驚失色。
溫恆當時只以為是兩個女兒玩鬧惹得大師發怒,急忙請罪。主持卻攙扶起他,低低言道:“施主日後必成大器,且玲瓏幼女,必有左右天下的本事。”
就是因為主持的這一句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傳成了:溫氏有女,得之,即得天下的傳言。
他本不想女兒走上這樣的道路,可是後來,他的軍功越立越多,官職越來越高,兩個女兒也出水芙蓉,竟在京城傳下第一美人之名。一切無法預期,一切卻又與那主持所言溫和,彼時,他很想詢問當年的那個主持,該如何化解,可惜,高僧早已仙去,他根本就無從知曉答案,多年之後,他才知曉,原來,當年的二女,手中玩耍的竟是兩支“帝王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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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過去許久,溫恆這會兒想起,不由得感嘆命運的微妙所在。他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