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不過略懂得些罷咧。學問兩個字早得很呢。”詹光道:“這是老世翁過謙的話。不但王大兄這般說,就是我們看寶二爺必定要高發的。”賈政笑道:“這也是諸位過愛的意思。”那王爾調又道:“晚生還有一句話,不揣冒昧,和老世翁商議。”
賈政道:“什麼事?”王爾調陪笑道:“也是晚生的相與,做過南韶道的張大老爺家有一位小姐,說是生得德容功貌俱全,此時尚未受聘。他又沒有兒子,家資鉅萬。但是要富貴雙全的人家,女婿又要出眾才肯作親。晚生來了兩個月,瞧著寶二爺的人品學業都是必要大成的,老世翁這樣門楣,還有何說。若晚生過去,包管一說就成。”
賈政道:“寶玉說親卻也是年紀了,並且老太太常說起。但只張大老爺素來尚未深悉。”詹光道:“王兄所提張家,晚生卻也知道。況和大老爺那邊是舊親。老世翁一問便知。”賈政想了一回道:“大老爺那邊不曾聽得這門親戚。”詹光道:“老世翁原來不知,這張府上原和邢舅太爺那邊有親的。”
賈政聽了,方知是邢太太的親戚。坐了一回進來了,便要向王夫人說知,轉問邢夫人去。誰知王夫人陪了薛姨媽到鳳姐那邊看巧姐兒去了。那天已經掌燈時候,薛姨媽去了,王夫人才過來了。賈政告訴了王爾調和詹光的話,又問巧姐兒怎麼了。王夫人道:“怕是驚風的光景。”賈政道:“不甚利害呀?”王夫人道:“看著是搐風的來頭,只還沒搐出來呢。”
賈政聽了便不言語。各自安歇,一宿晚景不提。卻說次日邢夫人過賈母這邊來請安,王夫人便提起張家的事,一面回賈母,一面問邢夫人。邢夫人道:“張家雖系老親,但近年來久已不通音信,不知他家的姑娘是怎麼樣的。倒是前日孫親家太太打發老婆子來問安,卻說起張家的事。說他家有個姑娘,託孫親家那邊有對勁的提一提。聽見說只這一個女孩兒,十分嬌養,也識得幾個字,見不得大陣仗兒,常在房中不出來的。張大老爺又說,只有這一個女孩兒,不肯嫁出去,怕人家公婆嚴,姑娘受不得委屈,必要女婿過門贅在他家給他料理些家事。”
賈母聽到這裡,不等說完便道:“這斷使不得。我們寶玉別人伏侍他還不夠呢,倒給人家當家去。”邢夫人道:“正是老太太這個話。”賈母因向王夫人道:“你回來告訴你老爺,就說我的話,這張家的親事是作不得的。”王夫人答應了。賈母便問:“你們昨日看巧姐兒怎麼樣?頭裡平兒來回我說很不大好,我也要過去看看呢。”邢王二夫人道:“老太太雖疼他,他那裡擔的住。”
賈母道:“卻也不止為他,我也要走動走動,活活筋骨兒。”說著,便吩咐:“你們吃飯去罷,回來同我過去。”邢王二夫人答應著出來,各自去了。一時,吃了飯,都來陪賈母到鳳姐房中。鳳姐連忙出來接了進去。賈母便問巧姐兒到底怎麼樣。鳳姐兒道:“只怕是搐風的來頭。”賈母道:“這麼著還不請人趕著瞧?”鳳姐道:“已經請去了。”賈母因同邢王二夫人進房來看,只見『***抱著,用桃紅綾子小綿被兒裹著,臉皮趣青,眉梢鼻翅微有動意。
賈母同邢王二夫人看了看便出外間坐下。正說間,只見一個小丫頭回鳳姐道:“老爺打發人問姐兒怎麼樣。”鳳姐道:“替我回老爺,就說請大夫去了。一會兒開了方子就過去回老爺。”賈母忽然想起張家的事來,向王夫人道:“你該就去告訴你老爺,省得人家去說了回來又駁回。”又問邢夫人道:“你們和張家如今為什麼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