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佛見言語已經不能壓制飛鴻大士,臉雖然依然保持悲憤,但眼已經全是寒意。
他陡然站起身來,“呔”的一聲大喝,“大偽似真,大奸似忠!
“飛鴻,說到底,你不過是貪戀聖佛之位,為此不惜跟外人聯手,屠我十萬僧眾!無論你如何巧舌如簧,血淋淋的事實都不會改變。今日,本座誓死也要清理門戶,爾眾聽令,誅殺叛逆,斬首魔頭,還我釋門清淨之地!”
言罷,一手揮下,其前後左右的釋門修士們,頓時齊齊起身,凶神惡煞的要發起進攻。
李曄眉頭微皺。
說來說去,還是要開打?
飛鴻大士叫自己來,哪裡是做個看戲的觀眾,分明是要自己擰刀子陣啊。
這婆娘,忒不靠譜了,道門仙庭跟妖族的大戰,至今都沒有讓自己動過手。
“聖佛且慢!”
飛鴻大士忽然抬頭,直視著聖佛,既大義凜然又悲憫眾生:“釋門修士已經流了太多血!今日之事,既然只是關係聖佛之位,不如你我二人單打獨鬥,分出勝負即可,何必讓眾僧多年苦修毀於一旦?”
說著,不等眼色微變的聖佛說話,飛鴻大士從高臺一躍而出,並對自己陣營的修士們下令:“無論飛鴻是勝是敗,是生是死,爾等都不得插手!誰要是向同門舉刀,是分裂釋門,乃我釋門大敵,人人得而誅之!”
一句話,把聖佛噎得臉色青紫。
執意讓僧眾出戰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
正義、大義這個東西,自己佔據的時候不一定有用,但是被別人佔據了,那肯定對自己很有害。
他號召門人一起戰鬥的計劃此落空。
李曄很怪,為何飛鴻大士敢這麼說這麼做。
他同樣怪的是,為何聖佛看起來好像不願跟飛鴻單挑。
雖然聖佛身邊的修士,的確飛鴻大士這邊多一點,但也多不了多少。而且他作為聖佛,實力理應飛鴻大士強不少。
李曄拉著郡主一起坐了下來,示意對方掏出糕點,他打算好好當一回吃瓜觀眾,邊吃邊喝邊看好戲。
郡主自然是乖巧的,掏出一個大大的紙袋,抓了一大把桂花糕,攤在手裡讓李曄只管拿。
眼見飛鴻攻來,聖佛也不敢示弱,怒吼一聲同時躍起。
這一聲咆哮,格外憤怒。
白衣飛仙的飛鴻大士,從羊脂玉淨瓶掏出翠綠的細柳枝,看似輕描淡寫的向聖佛一點,一滴透明水珠從枝頭浮現。
聖佛手多了一柄禪杖,面色猙獰的平直擊出,迎了細柳枝。
李曄有些失望。
沒有天地異象,沒有靈氣狂潮,所有的修為之力都含而不發,凝聚在極小極微末的一點。
兩人在半空有剎那的對峙,空氣很安靜。
絕對的安靜。
安靜到在場所有人都耳膜破裂,腦袋嗡鳴,意識陷入一片茫茫空白。
等李曄跟眾人一樣,意識恢復清明的時候,看到飛鴻大士已經回到了自己身邊,聖佛同樣回到了他的高臺。
而這個時候,李曄手裡的糕點,還沒塞進嘴裡。
看了看飛鴻大士,對方白璧般的面頰,有兩抹不正常的嫣紅。而她手的羊脂玉淨瓶雖然沒有異樣,但其的楊柳枝卻焉黃的耷拉下來,看著好像已經枯萎了。
再看聖佛,負手而立的樣子,仍舊是霸氣無,有睥睨八方之威。
李曄把糕點塞進嘴裡,細細咀嚼了嚥下,這才問飛鴻大士:“別告訴我,你們還要再戰三百回合。也別告訴我,你剛剛敗了。”
飛鴻大士扭頭看向李曄,笑得活潑輕靈,像個鄰家少女,“高手過招,一招足矣。”
第二個問題,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