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李曄。

已經不用回答。

在兩個陣營，所有僧人眼神不盡相同的注目，聖佛嘆了口氣。

這一聲長嘆，彷彿有萬千情緒：不捨、惋惜、不甘、哀怨。

在眾僧不解的目光，在郡主還在吃糕點，李曄已經擰出一壺酒，開始興致勃勃的品味時，聖佛無悲無喜的對飛鴻說了一番話。

這話只有飛鴻大士一人能聽見。

等到聖佛的嘴唇不再動作，他的身體便化作無數微粒，當空消散無蹤。

釋門一代聖佛，此神魂俱滅。

沒有死在跟外敵對決的沙場，而是被同門反對者誅殺。

聖佛座下的僧眾，無不盤膝而坐，神色悲苦的開始誦唸經。飛鴻大士這邊的修士，最初個個面露喜色，在飛鴻的號令後，也開始誦唸經。

好像聖佛還有亡魂可以超度一樣。

李曄受不了唸經的聲音，帶著郡主走得遠遠地。直到聽不見那些雷音了，這才選了處風景不錯的山巔小亭。兩人在裡面坐著吃吃喝喝，等飛鴻大士過來說話。

“曄哥哥，我看到飛鴻大士跟聖佛交手的時候，把對方手裡的禪杖奪走了。”郡主忽然說道。

李曄詫異的看向郡主，“你剛剛竟然能看到戰況？”

彼時他腦一片空白。

他現在可是金仙境後期，郡主這身體也太過強大了吧？難道果真如猴哥所說，可媲美大羅金仙？

郡主點頭認真道：“看到了。那老禿驢好像很沒用，連抗爭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李曄哦了一聲，覺得有些怪。

聖佛的修為很高，但是有傷在身，發揮不了全部實力，但也肯定普通大羅金仙強很多。

那杆禪杖既然是聖佛的法寶，定然威力不俗，竟然在跟飛鴻大士的楊柳枝對決時，被硬生生了下去不說，還被當場奪走，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李曄的疑惑，郡主是解答不了的。

但飛鴻大士能。

飛鴻大士過來後，第一時間沒說正事，而是跟郡主討要桂花糕。郡主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最後還是捻起一塊，放到了飛鴻大士伸出的手裡。

飛鴻大士認為郡主很小氣，有些不樂意的撇嘴。

李曄笑道：“你知足吧，郡主的吃食可是從來不跟別人分享的，只有我能例外，寶貝著呢。”

飛鴻大士立即高興起來，她表達開心的法子，是伸手寵溺的去摸郡主的小腦袋。當然，被郡主很是嫌棄的閃避了。這讓飛鴻大會又是一臉受傷。

“聖佛最後跟你說了什麼？我看他說話時無悲無喜的樣子，是真的無悲無喜。”

李曄撥開飛鴻大士不停向郡主試探的魔爪，鬼知道這婆娘是怎麼回事，竟然喜歡逗弄小女孩。

飛鴻大士悻悻坐到石凳，說起正事，又一臉嚴肅：“聖佛說，其實事到如今，他也知道自己該死了。之前看錯了你，導致一錯再錯，也是迫不得已。

“在聖佛看來，在天竺遭受重創的釋門，在大唐不能敗，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贏取勝利。如果釋門連續受創，不能儘快開啟局面，早晚會內部分裂，那會大局不存，大廈傾覆。

“危機重重之際，唯有放手向前拼殺，狹路相逢不畏死，才有可能殺出一條血路，拼出一個未來。

“聖佛還說，他在聖佛之位久了，習慣了俯瞰一切，也習慣了強勢，更習慣了無所不能。他無法接受後退，也無法接受苟且，更無法接受屈辱。在釋門大災難面前，他更是害怕一退什麼都沒了。

“剛剛論道法會之前，聖佛知道自己會敗，他只是要進一步看看，我是不是能夠擔起聖佛這個擔子，他知道自己沒有生路，也準備好死了。

“而且他作為釋門老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