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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了。

開門之前她還頗為謹慎地從貓眼裡往外看了看,確定了來人的身份之後才讓他們進屋。

她給他們指了指臥室的方向,然後就自行去廚房倒水喝,結果等走回來再一看,與謝少偉同來的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用剪刀剪開韓睿的衣服。

她站在門邊皺起眉:“你們要在這裡治療?”

方晨自以為已經將詫異和不滿表達得十分清楚了,可是那三個男人竟然全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此時此刻,床上那人才是他們關注的焦點,她被當作了空氣。

後來還是那個身材高大結實的男人兇巴巴地說:“大哥現在不適合移動。”果然物以類聚,連態度都同韓睿一樣囂張霸道。

她動了動嘴唇,剛想要反駁,可是目光投過去,只見韓睿安靜地平躺著,隨著那位貌似醫生的男人手下的動作,本來似乎已經凝結住的傷口又再度迅速地湧出血來,鮮血很快就滴落在新換的床單上,形成一片駭人的暗紅。

她也終於看清楚了他身上的傷,果然是在左側肋骨下面一點的位置,竟然十分長,恐怕足足有七八公分。

沒人出聲,室內安靜得如同一個密閉的空間,錢軍的臉上閃過暴戾的神色,卻又一時不敢發作,生怕驚動了什麼。

那個醫生的手法倒是十分利落,剪開衣服,給傷口消毒,再從醫療箱裡取出器械工具,動作快速而熟練,一看就知道是經常處理這種血腥事件的。

眼看著針錢被拿出來,方晨不免怔住,“要縫針?”

或許是聲音拔高了些,這次終於有人肯拿正眼看她。謝少偉平靜地瞥她一眼,談不上多麼彬彬有禮,只是不動聲色道:“如果你害怕的話,請回避一下。”

她卻置若罔聞,繼續問醫生:“不打麻醉?”因為根本沒看見他準備麻醉針管。

結果年輕的醫生還沒回答,卻從床頭傳來一道低啞微弱的聲音:“……不需要。”

方晨不由吃了一驚。

原來韓睿一直閉著眼睛,那樣安靜地一動不動,她還以為他早已經昏過去了。

失了那麼多的血,居然還能一路撐著神智清醒,而且傷口這樣深,說不痛是不可能的,但他卻從頭到尾都沒哼過一聲。

其實在某一個剎那,方晨的心裡悄無聲息地滑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連自己也說不清楚,彷彿是不可思議,又覺得實在有些佩服他。

如此能忍耐,倒真是叫人大開眼界。

她邁開腳步走過去,在床邊站定,朝著對面的謝少偉笑了笑:“誰說我害怕了?”又轉頭跟醫生講:“要就地治療可以,但千萬別把他醫死在我家裡。”

準備手術的阿青坐著沒說話,倒是一旁的錢軍差點炸開來。混這口飯吃的,多多少少有點迷信,如今聽到這樣不吉利的字眼,又是緊要關頭,吃驚之餘只恨不得一把掐死這個膽大的女人。

可是他只剛來得及沉下臉,躺在床上的男人卻忽然低笑了一聲。

唇角向上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韓睿抬起眼睛看著頭底上方的人,慢聲說:“放心,……不會讓你失望的。”語氣間有淡淡的嘲弄。

方晨冷笑一聲,迎上他的目光,十足看戲的心態:“我只想看看不打麻藥縫針是什麼樣的。”

除了臉色蒼白得像只鬼以外,這個英俊男人的表情漠然冷靜得可怕,彷彿那道深長的傷口並不是開在他的身上。

她有些壞心眼地想,一會兒有本事別叫出聲來。

但是事實卻令她大失所望。

醫生開始動手之後,方晨才知道自己的承受力其實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強。

她不怕血,小時候磕著碰著是常有的事,甚至有一回手肘和小腿上各被劃了很長一條血口子,在場的男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