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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

的源頭正是我旁邊這個人。 沒有人喜歡被別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尤其是在對方無論怎麼看都是你的反義詞的時候。 他腳上的白色球鞋一塵不染,我唯一一雙白膠鞋來自中學時的一次募捐,鞋底早已脫膠裂開;他就讀於名頭響亮知名學府,也許根本不知道象牙塔之外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我連高考的機會都要被秦志勇惹出的事毀掉;他來自全國的政治文化中心,到粟水不過是為了散心、拍畢設,我卻困在這裡,過日復一日的生活,從未走出過眼前一座又一座連綿的群山。 我想,我應該是討厭他的,討厭裡摻雜了嫉妒和不甘心,像壓在心口的一塊巨石,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過,眼前的人對此一無所知。 也幸虧他一無所知。 我今天還有事情要做。紅姐說過她今天出院,我準備去診所看看她。一想到方應琢原本應該是七月旅館的顧客,我又叫上了方應琢。 方應琢:“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人與人之間的聯絡往往從互相知道彼此的姓名開始。雖然我和方應琢在此之前就像兩條平行線,但我們現在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我回答他:“秦理。秦朝的秦,理性的理。” 我給餘紅菱拿上了幾樣水果,臨出門前,方應琢忽然叫住我:“秦理,這個給你。” 他攤開的手掌裡,有兩顆糖果。深棕色包裝的海鹽太妃糖,看起來十分精緻。 “我不愛吃糖。” 這話倒是真的。從小到大物質匱乏,沒有吃零食的條件,後來則是真的對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不感興趣了。 方應琢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既不過分熱情,也不會讓人感到疏離,就像他說話的語氣一樣,永遠溫和、不緊不慢,有種恰到好處的得體:“你是不是沒有吃早飯的習慣?我以前有一陣顧不上吃早飯,總是低血糖,後來就習慣了隨身帶著幾塊糖。” “謝了。”在方應琢的注視下,我拿起其中一塊太妃糖,撕開包裝含進嘴裡。 入口能感覺到濃郁的黃油香和焦糖香,卻不像劣質奶糖那樣黏膩,裡面的榛果也很酥脆,即便不嗜甜的人恐怕也會忍不住想要再嘗一顆。 方應琢把另一塊吃掉,臉上的笑意似乎變得更深了一點。 他大概很喜歡甜食吧。 粟水鎮有一條主幹道,從商店出門向左拐,沿著這條路直走就到了診所。 我對這個地方早已輕車熟路,推開門走上二樓。比起逼仄的一樓,二樓就顯得寬敞很多,擺放著五張床位,餘紅菱就躺在靠窗的那張床上,正在輸液。 我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