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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錢以後就讓我上高中、上大學。 當時我還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這樣做,可是她身體這樣差,變得一天不如一天,讓我隱隱有些不祥的預感。 我不願過多猜想,握住她的手,立刻孝順地回道:“阿婆,你瞎說什麼呢,等我上了大學,該讓你享福才是。” 第二天深夜,她就死在了家裡。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死別。 我沒有想到,即將迎接我的就是生離。還是在2016年夏天,父母離婚,按照秦志勇的話來說,我媽跟縣城裡一個男的跑了。我對秦志勇的話存疑,但事情如何已經不再重要,我要面對的事實是,從今以後跟我相依為命的人變成了秦志勇。 連續經歷這兩件事,我悲痛不足,茫然有餘。 關於離世的奶奶,我無法回憶起有什麼溫情時刻曾發生在我和她之間。 至於我的母親,從我出生到現在,我和她見面次數本就一隻手數得過來,從今往後還能不能見到更是難講。 經歷一番生離死別,我失去了兩個血緣上的親人,但我從未體驗過,到底怎樣才算得上“家人”。 在落後的山區,有統一上高中的地方,一般會在附近幾個鎮子裡最繁華的地方設一個點位,方圓幾十公里都來上學。 粟水鎮就是這麼一個地方。 秦志勇辭去了縣城的工作,在粟水打理一家小商店。一樓用來賣貨,二樓用來住人。 那時候我才知道秦志勇這人嗜賭,他不管店裡生意是好是壞,整天當甩手掌櫃,因為他志不在此,腦子裡想的全是和鎮子裡那群狐朋狗友喝酒打牌。 他不光人爛,手氣也爛,漸漸就欠下了一屁股債。 見他這樣,我更加懷疑我媽和秦志勇離婚的真正原因。 一個染上賭博又家暴的男人,不離婚等著過年當殺豬菜嗎? 就算她真的是跟著縣城裡別的男人跑了,我也覺得她做得對。 秦志勇每天凌晨醉醺醺地回家,打牌總是輸錢讓他心情很不爽,這種時候,他的出氣筒就變成了我。 他年過而立,未到不惑,仍稱得上壯年,一旦動起手,我還不是他的對手。 那醉鬼的力氣奇大無比,下手沒有分寸,彷彿眼前的人不是他親兒子,而是向他討債的那些人。 有一次,秦志勇醉醺醺地質問我:“操,要不是為了養你這個小王八蛋,老子還他媽用留在粟水?” 我被秦志勇說的話氣笑了,一笑,身上的傷口被牽扯,反而更痛。 “秦志勇,你他爹的自己窩囊不中用,連老婆也留不住,”我冷笑一聲,專挑他的痛處說,“跟人打牌也是技不如人,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