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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部分

色汽車離開了國防部西山大院,向著鄒鬱提到的那個地址駛去,從後視光屏裡看到鄒鬱已經被一位中年婦女和鄒侑接了過去,他放下了心。

在首都特區時而安靜時而繁華貴氣的建築間行駛,許樂思考片刻之後,用車載電話撥了一個號碼,片刻後,他聽到了靳管家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

“邰之源說,如果我碰到麻煩,可以給你打電話。”

許樂的右手握著流線形的話筒,他是一個誠摯樸實的年輕人,但不代表著他是一個迂腐的傢伙,當初首都太空港,鍾夫人的那張名片一直還放在他的口袋裡,這充分說明,在某些特定時刻,他願意低下頭,去尋覓這些真正大人物們的幫助。

危急關頭,還要一味的清高自詡,不求外力,單刀廝殺,那是愚蠢,不是什麼優秀的品質。

然而聽著話筒裡靳管家微微清淡,像極了兌水果汁味道的回話,許樂的表情漸趨凝重,臉頰旁的話筒似乎也冰冷了起來。

明天向邰夫人彙報?

許樂在電話交談中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將鄒鬱的推測以及自己想要保護的實驗室資料的重要性說了出來,可是那位靳管家依然清清淡淡地回著話。

聯邦七大家,事涉鐵算利家全力以赴想要獲取的利益,靳管家自然不能對許樂做出哪怕一個字的應許,這是許樂能夠想到的事情,只是那種語氣,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明天來不及了。

雖然三部主任今天白天說,要到後天,實驗室才會被封存,但許樂清楚,樸志鎬的死訊一旦傳開,自己很難再進入研究所,而對方也一定會加快攫奪實驗室資料的腳步。

如果不出意外,那名明顯有科學院背景的研究所技術主管,明天清晨便會拿著董事會的書面命令,直接接管沈老教授的實驗室,將裡面關於量子可測方面的一應資料全部移走。雖然這一點明顯違反了沈老教授與研究所當年簽定的協議,更是與許樂現在手中那份沈老教授的遺囑相沖,可是面對著聯邦科學院的壓力,許樂根本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阻止這一切。

一股濃郁的失望和無能為力的感覺,充斥著許樂的大腦。他靠著車門,深深地吸了一口三七牌香菸,直至菸捲的火頭燻熱了指甲,他才醒過神來,看著腳下不遠處那片清靜貴氣的園林建築,舔了舔嘴唇,從身邊的車窗裡抽出那把明亮的長刀。

利家七少爺利孝通,樸志鎬的主子,此時應該就在這片被首都公民稱為青藤園的園林建築裡。

……

青藤園東南角,一道人工流水九曲而行,不知行了多少年,有沉積腐土墜下水底,老樹虯根探出土堤,春日花樹無序密植於堤上,兩輪明月探出雲端,輕照樹梢。

在這一片美景的後方,是一幢單獨的建築。建築的外表並不如何顯眼,但那些仿古風的勾角飛簷,雖然談不上如何顯露此幢建築主人的氣質,但至少展露了這個主人的經濟實力。

這是青藤園最好同時也是最偏僻的位置,住在前方的那些達官貴人們,都不知道這幢獨立建築是誰的。聯邦七大家生活在聯邦之中,卻像雲的影子一般,從不輕易展露真容。

窗下有花,窗上有花,床上幔紗有花,床上白玉一般的女子嬌軀上也有兩朵顯眼的紅花。

利家七少爺利孝通,心滿意足地從那名女子身上爬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拍那女子豐潤的臀部,幾句輕笑之後,將她趕去洗澡,而他則是披了一件深色的睡衣,來到了窗邊,看著窗上窗下的花,微微出神。

他是一名惜花之人,然而身周花兒太多,所以很自然地成了一位花花公子,也就是前幾個月對鄒家那位千金動了些心思,才收斂了一些,只是沒想到那位習慣用驕蠻掩飾落寞的大小姐……居然懷孕了,利七少在黯然之餘,又回覆了原初的花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