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封知道自己也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如果沒有那場憤怒的爭吵,那麼捕殺許樂的部隊根本會由他親自指揮,如果真出現那種情況,這場戰鬥或許會變得非常有趣。然而聯邦最年輕的上校沒有老辣政治家的城府,只有滿腔的憤怒和悲傷,在當時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沒有加入追殺許樂的隊伍,找不到合適的楔入點去幫助那個傢伙,李封就像一頭強悍的青壯年老虎,沉默地跟著那支隸屬於小眼睛的戰鬥部隊,跟著那些強大的經受過費城特亦的特種兵,出現在首都空港,出現在醫院大樓地下的通道之中,然後又跟著來到了港都。
這種沉默的注視,給了那兩支戰鬥部隊強大的心理壓力,李瘋子的暴戾兇名從十二歲時便已傳遍所有軍營,特種兵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沉默地跟著自己,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暴戾無比地衝過來,把自己這些人全部撕成碎片。
面對著這種沉默的可怕注視,聯邦所有強力機構都無法驅趕或者逮捕李封,因為他不是許樂,他沒有任何罪名在身,更關鍵的是,他是軍神的孫子,李在道的兒子,費城李家唯一的獨苗。
於是聯邦政府用來對付許樂的大殺器,如今反而成了他們必須認真考慮的風險因素,甚至經過李在道將軍同意後,小眼睛部門專門安排了很強大的一批力量負責監控他的動作。
李瘋子彷彿毫無察覺,依舊沉默,跟著眾人,虎視眈眈。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零八章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首都特區。
確認貨物的傳遞沒有被軍方發現,鄒鬱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些,被擰成花瓣式的眉頭逐漸舒展,她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那處,摘下鬢角的紅花放在螢幕旁,轉身向樓下走去。
她的父親鄒應星按照總統先生的要求,巡查著各大星系裡的戰略儲備基地,現在應該在S3某處轉進基地中。所有人都清楚鄒部長再也無法回到國防部長的崗位上,但西山大院並沒有在這時候收回別墅。
當年在首都特區大人物們眼中,鄒應星只是莫愁後山那位夫人膝前的一條老狗,不然怎麼可能從總裝基地主任連升兩級成為國防部長,然而在這六年時光尤其是在和帝國方面的戰爭中,鄒應星除了學者風度之外,充分證明了自己的能力甚至是魄力,即便如今黯然下臺,依然擁有足夠多的尊敬。
鄒流火正在一樓茶几旁快速奔跑,扮著鬼臉嘲笑著自己的表姐。因為擔心母親情緒不好,鄒侑和他的妻子專程請假回家。
微笑著和哥嫂打了個招呼,鄒鬱坐下和母親一道整理客房用的香花盞。從少女時期一直被當成邰家太子妃培養的她,對這個需要細膩心思的活兒並不陌生,然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情緒有些煩躁,尤其是正在快速奔跑發出誇張笑容的兒子,那些平時令自己驕傲的壞笑竟是如此的刺眼,忍不住漸漸蹙起了眉頭。
不知道是繼承了誰的特質,鄒流火年齡很小卻已經足夠聰明或者狡滑,敏銳地捕捉到了母親的情緒,平時驕縱不堪的他下意識裡打了一個寒噤,縮到了舅舅的身後。
鄒侑皺著眉頭望著妹妹,問道:“在擔心許樂那邊?這些擔心沒有任何意義,你應該清楚這些天他做了些什麼。再怎樣開明甚至是怯懦的政府,都不會允許他再活下去。妹妹,我勸你做好心理準備。”
鄒鬱神情寧靜未變,輕輕嗯了一聲。鄒夫人看著女兒拈著花瓣微顫的右手,惱怒地抬起頭來,瞪了兒子一眼,訓斥道:“不準瞎說!”
……
費城湖畔。
簡水兒沉默地坐在那塊大青石上,怔怔地望著被秋風吹出複雜花紋的湖面,以及被水波擾的模糊不清的雪山倒影,完美的臉頰異常平靜。
“很小的時候我就敢一個人離開費城,老爺子那時候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