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帝國的歷史環境,對了,我還去白槿懷氏的祖祠拍了幾張照片。”
“當了兩年多時間的遊客,去了這麼多地方,那麼你想找的答案應該已經有了。”懷草詩平靜問道:“是什麼?”
許樂笑著聳了聳肩,說道:“白槿祖祠禁止平民靠近,就算想買票都不能進,所以我是偷偷溜進去的,我覺得這個措施不夠好,不夠親民。”
“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懷草詩盯著他的眼睛,十分強硬。
在她的目光逼視下,許樂沉默了很長時間,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認真回答道:“不夠親民,其實就是我的答案。”
“所以?”
“所以……不喜歡。”
許樂回望她的眼睛,看著她眼眸裡的那抹光彩漸漸冷去,轉動茶杯的手指漸漸停了,說道:“我不喜歡平民不能進貴族餐廳,我不喜歡貴族可以隨意處死奴隸而不用擔心懲罰,我不喜歡那些在皇宮門口不停磕頭求神蹟庇佑的病人,我不喜歡有的人吃肉,有的人吃草,吃肉的人有時候來興趣了就把吃草的人的肉吃了,我最不喜歡的是,在帝國到處都有人下跪。”
懷草詩仔細傾聽著他的話,沉默片刻後問道:“難道這和聯邦那邊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
“聯邦那邊至少表面上,絕大多數民眾不需要下跪,也許你認為這只是一件華麗而虛偽的外衣,但外衣總能御些寒,被壓迫的民眾不至於全身赤裸站在寒冷的冬風裡。”
許樂繼續說道:“量變總能引起質變,衣服穿的多幾層,有時候可以擋一擋收割者的鐮刀,也許你認為這種差別並不是本質上的,但我的看法相反。”
懷草詩端杯漸冷的茶,無滋無味飲了口,忽然開口說道:“這個宇宙中從來沒有永恆不變的東西,包括制度,只是缺少改變制度的人。”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不一樣的歸隱(下)
“跟我回宮,你就是太子殿下,日後你是帝國皇帝,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時間去改變你所厭惡的制度。”
“做為一個冷眼看疾苦的遊客,還是做為一個擁有無上權力的皇帝,更難改變你眼中的不公平?”
“如果你堅持隱於星辰山水之間,誇誇其辭,面臨機會時卻庸俗的退避不肯付出一點犧牲和努力,那隻能說明你根本不是真正同情庶民們悲慘的人生,只是用此來滿足自己的道德優越感,便於譏諷嘲笑別人罷了。”
懷草詩面無表情看著他,言語格外尖銳有力,大概這兩年多的時間裡,為了說服面前的這個傢伙,她已經想了太多時間。
但很明顯,關於這個問題許樂也想了足夠多的時間,他沒有任何停頓,直接回答道:“任何浩大的改革或者是革命,都需要最高權力者在關鍵時刻做出決斷,這種決斷有可能是一整個階層的毀滅,數百萬人和數百億人生命之間的權衡。”
他望著懷草詩,誠摯自嘲說道:“你知道我的性格有缺陷,我很難做出類似的選擇,我只擅長破壞,不擅長建設,就連做一個戰場指揮官都無法合格,更何況是這麼重要的角色?”
“如果自己來主導左天星域的變化,除了讓帝國陷入動盪,死更多人之外,沒有任何別的可能。”
許樂看著她繼續說道:“人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在機械方面我有一些天賦,但在政治方面我永遠是那麼幼稚可笑,過往的歷史早已證明了這一點,在這方面,宇宙兩邊比我聰明的人太多,不可能看不到,在沒有憲章光輝的宇宙時代,集權帝國想要永久保留權力,終究只是一種奢望,所以事實上你們已經在開始改變了。”
懷草詩沉默不語,明白他雖然自承政治方面幼稚可笑,但眼光卻沒有出錯。
“連帝國皇帝和你都沒辦法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