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雋芝趨前兩步,只見一小小幼嬰,正在踢動腿部,嘖,粗心的父母,須知所有意外與悲劇,均在剎那間發生。
正想進一步研究,身邊忽然閃出另一小小人兒,叉著腰,怒目瞪著雋芝。
雋芝對兒童的年齡不甚了了,約莫猜這黑面板,大眼睛的小男孩有三歲左右,只見他伸手護住嬰兒車.向雋芝發出警告:「這是我弟弟。」
唐雋芝忍不住,「呵,你弟弟,你在此保護他,可是這樣?」
小男孩得意地答:「是。」
雋芝見仍無大人接近,便出言恫嚇這神氣活現,目中無人的小孩:「好極了,那我就拿一隻大麻包袋,把你兄弟二人裝進去槓走。」
那男孩已完全聽得懂雋芝說的是什麼,眨眨眼,撥直喉嚨,大哭起來。
雋芝連忙閃進電梯,鬆一口氣。
真卑鄙得到家了,同小小孩童鬥起氣來。
可是雋芝從來不覺得人之初性本善,據她觀察所得,兒量是至至無禮、自私、殘酷、貪婪的一種動物,除非兇過他們,否則就被他們踩在腳底。
是,她不喜歡孩子。
一進門她便接到易沛充的電話。
「約了我六點半,忘記了?」他吃了閉門羹。
「你在何處?」雋芝怪心痛。
「附近。」
「你有門匙,為什麼不開門進來休息。」
「主人不在,我一個人呆坐著幹什麼?」
「快上來吧,我已經回來了。」
雋芝知道地狷介,他有他的原則,這樣熟了,一樣拘禮,易沛充曾說過,人與人之間最可怕是混得爛熱,以至毫無私隱,甚至認為兩位一體,你的即是我的,導致尊嚴完全瓦解。
「結了婚呢?」雋芝曾問。
「相敬如賓。」
沛充顯然就在附近,他一下子就上來按鈴。
雋芝一見他便說:「明天下午我要往翠芝家做保母,我倆娛樂節目告吹。」
沛充見她不勝煩惱的樣子,不禁笑道:「你看你,你生下來時亦是幼嬰,何必討厭小孩至此,相煎莫太急。」
「我?我才不像他們,」雋芝倨傲地挺挺胸,吹起牛來,「我同維納斯一樣,站在一隻扇貝上,冉冉由地中海升起,天女散花,春風拂臉那般出來。」
易沛充存心打趣:「你肯定當時無人替你拍照留念?」
「有,攝影師叫鮑蒂昔利。」
沛充笑道:「我愛煞孩子。」
「沛充,所以我倆永遠不會結婚。」雋芝懊惱。
「喂,結婚管結婚,孩子管孩子。」.
「不生孩子,結婚來作甚?」
「那麼,」易沛充同女友鬥玩邏輯遊戲,「索性生孩子好了。」
雋芝狡猾地答:「但是我討厭孩子。」
沛充情深款款,「我卻愛你不渝。」
「沛充,你思想雖有偏差,仍不失為一個好人。」
第二天,雋芝準時抵達梁府,翠芝的夫家姓梁,兩個小女兒,由祖父取了十分女性化名字,叫梁芳菲與梁芳華。
雋芝這個不成材的阿姨,自然沒有放過這兩個外甥,分別給她們改了不雅的綽號,菲菲因為愛哭,叫她泣泣,華華在懷中之時,胎動得很厲害,母親難以安寐,故叫她踢踢。
這時菲菲已有四歲,很知道阿姨時常嘲弄即掄調侃她,會露出不悅之情,華華小一點,不過也向母親抱怨過「我不喜歡小阿姨」。
當下按了鈴,來啟門的是菲律賓女傭瑪花,上工已經大半年,仍然像沒腳蟹,開洗衣機與晾衣服都教不會,氣得翠芝跳腳。
這時翠芝已經打扮定當,小菲菲穿一套水手裙,外型更顯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