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膽小了吧,這三更半夜,還下著雪,天寒地凍的,誰會沒事不睡覺跑到外頭來吹風!”
正說著,他身後那馬突然打了個響鼻,竟是悄悄一抬腿,就把那人給撅了出去!
“誒?”那人在地上打了個滾沾了一身的雪和泥巴,回頭還沒爬起來,就趴在地上罵道:“這真是沒天理了,連個畜生都敢欺負老子!看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另一個見狀先是愣了愣,接著才憋著笑上前去扶他,一邊給他拍身上的雪一邊道:“我說老夥計,你跟這個畜生生什麼氣,你罵它它也聽不懂啊。”
“聽不懂也不礙著我罵它!這畜生竟然敢踢我,看我不好好教訓它!”說著,便一瘸一拐的往邊上走,看樣子是要去取掛在牆上的馬鞭。
偏偏那馬鞭掛著的位置離代璇藏身的地方實在近!代璇不由得握了握拳頭,突然抬起小手指含在嘴裡吹了一聲哨!
清脆響亮的哨聲突然響徹在黑夜裡,倒是叫那取馬鞭的男人嚇的一愣,隨即便見那已經解開了繩子的馬突然一甩尾巴,便把隔著近的那男子踢了個滾地葫蘆,然後拔腿就朝代璇這邊奔來。
代璇此時也顧不得那近在咫尺的男子,這可是跑路的最佳機會,過了這個村怕是就沒這個店兒了!
只是代璇一現身,那男人便是一個激靈,頓時就反應了過來,隨手就抄起手邊的一根木棍朝代璇後輩掄了過來,嘴裡還吼了一聲:“小白臉竟然想跑!”
代璇聽得腦後破空聲起,卻是不敢託大,當下就俯身往地上一滾,俗稱懶驢打滾的招式,雖然不好看,可是實用啊。代璇這一滾邊躲開了那漢子含怒的一棍,隨後左手在地上一撐,抬起右手便是一發弩箭!
只聽噗地一聲,在靜寂的雪夜裡卻是格外的撩人心神,那是弩箭破開了血肉的聲響,那漢子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插在胸口的弩箭,竟是猶如天女散花般噴出了一口鮮血!
而另一個被馬兒踢出去的漢子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看見這一幕卻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腳下不由得一緩。
代璇生怕那人不死又補了一發,卻是顧不得檢視那弩箭的結果,正巧馬兒狂奔至身後,代璇一轉身便拉住了韁繩,乾淨利落翻身上馬,還不待坐穩,那馬兒便撒丫子狂奔起來。
雪夜裡的馬蹄聲格外清脆,代璇一手緊抓著韁繩,念及自己一人勢單力孤,若是有人追來便少不得一番辛苦,正思慮該如何辦時,卻聽見了不屬於胯下馬兒的馬蹄聲。
代璇不由得回頭,卻是那尚未受傷的漢子解了另一匹馬朝代璇追在後頭,手裡還抓著一把劍,正欲朝代璇投擲!
彼此不過是七八丈的距離,若是叫那劍給投中了,自己不死也得殘!代璇心中發狠,我不殺你,你卻要殺我,如此便怪不得我了!當下便往右臂上一拍,抬手便是三支弩箭連發!
昔年代璇是練習過槍法的,雖說如今沒怎麼摸過弓箭,可這準頭多少也是有的,三支弩箭全部中的,在那漢子胸前開出一了三朵血色桃花,隨後便身子一歪,倒頭栽在了地上。
代璇見狀不由得伸手勒住了馬兒,卻不料胯下馬兒噴了口氣,竟是轉了個頭往回走去。代璇心下詫異,正待讓馬兒掉頭時,卻發現後面那匹馬兒嘚嘚的跑了過來,兩匹馬頭靠頭的親親熱熱起來。
原來是安珀的坐騎!代璇呼了口氣,看著眼前的一圈一圈的白氣和仍舊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代璇不由得摸了一把額頭。大冷的天氣,她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代璇拍了拍兩匹馬兒腦袋之後便下了馬,扔了韁繩往不遠處的漢子走去。那人已經是翻著白眼兒斷了氣,代璇只將他身上的弩箭拔了出來,又用他身上的布料擦乾淨,才抬眼看了看昏暗中的馬棚。
那裡頭還有一具屍體,屍體上還有兩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