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李氏子孫的。她便將當今皇上、廢帝英王從房陵秘密召回,豈知這道聖旨差點為三哥招來殺身之禍。因為前些年母后一直想要傳位武氏,大力提拔武氏子孫,只要沾親帶故的,無不封王拜相。還讓當時的皇嗣、如今的相王改換宗室,隨了武姓。但母后仍不放心皇嗣,一再打壓皇嗣的勢力,不惜軟禁他六個兒子。幸而他一向韜光養晦,自從巫蠱事件後他行事更加謹慎,任誰也挑不出半點疏漏。武氏子孫也一直以為母后定會廢皇嗣,改立武氏。其中最有勢力的便是魏王武承嗣,母后就是怕武氏在得知此時會發動政變,便秘密召見了我和皇嗣,還有玄霜,便希望我們能夠集結所有忠於李唐皇室的力量,便心腹之人秘密接回英王。這邊由皇嗣安撫洛陽,我則秘密潛回長安,玄霜則西去天山請李唐長孫李逸。誰知都出了差錯。”
太平公主起身,將蒙在夜明珠上的彩色紗巾扯下,一室銀白宛如哀悼逝去的靈魂。她緩緩轉身,哀極的看向敏,嘆道:“現在回想起來,為了這個政權的交接犧牲了多少的性命!若不是現在的皇后臨危不亂,拖住了假傳聖旨的刺客,在母后使者到來時機敏應變,英王又怎能安然回到洛陽?長安表面看似平靜,卻有一股秘密力量在製造謠言,幸好楊逸鎮守長安斬殺了不少叛亂者,長安方定。武氏子孫都在洛陽,皇嗣聯合國老和朝中重臣按住所有朝政和兵權,只等英王回京。遠在西域的李逸也受到了牽累,武氏派出的刺客以他妻兒為要挾,押他來洛陽。玄霜晚了一步,只救下他的妻兒,李逸得知後與玄霜將刺客盡數斬殺。那是聖曆元年三月,洛陽城寒冷一如冬天。武承嗣竟得知英王回京的日期,將英王堵在城外,一行人在外卻進入無門,與母后的聯絡就此斷絕。母后與國老商談如何迎皇上進京,皇嗣召集所有李唐宗室穩住朝綱,呼吸間都能感到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敏腦海中浮現出種種畫面,又想起李希敏曾經講起的往事,緊張的攥著拳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似乎完全沉浸在當年的情景。“眼見英王不能進城,內外憂急,我雖帶著家將,卻又怎能衝進銅牆鐵壁的城牆?母后雖然預見到可能會發生宮變,頒給親迎英王的使者手諭,可以調動洛陽城外的守兵,可真正調動又談何容易?一個待罪的皇子,一個嫁出的公主,卻無兵符,守兵中又不乏武氏的人,有誰會聽我們的號令?只能讓人潛進洛陽城中與母后聯絡,由宮內的禁軍的親自出城迎接。那時城內城外全是兵將,秘密潛進的人必是有勇有謀、聰明機變之人,我們當中有誰能擔此大任呢?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玄霜和李逸趕到,便由他二人進城報信。在城外等待的一天是我人生中最漫長的一天,因為我們不知道等到的是迎接還是屠殺。在我們絕望的時候,一千羽林軍出城迎接英王回京。洛陽大街上,擠滿了聞訊而來迎接英王的百姓,可他們怎知其中兇險?無論如何總算是平安進入了洛陽皇宮。”
敏的心一揪,他們等待在外的人固然心焦,可是單槍匹馬闖進洛陽、甚至還要再闖宮城的李逸和武玄霜又經歷了多少危險?難道李逸是在闖宮時力竭而死?可武玄霜明明說他是中毒啊?敏內心焦急,問道:“李逸呢?”
太平公主被她喚回了心神,平靜的一瞬,才道:“等我們安然回宮後,才知道這短短一天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以李逸和玄霜的功夫,輕易進出皇宮不難,難就難在如何將暗中阻撓的勢力清除。他們二人兵分兩路,玄霜進宮報信,所謂擒賊先擒王,李逸潛進魏王府生擒武承嗣,控制局面。一切進行的非常順利,母后下旨派一千羽林軍出城迎接英王,又命一千羽林軍鎮守城門,安然請英王入宮。後來皇嗣請求母后廢除他皇嗣之位,改立長子英王為皇太子,擁護李唐的朝臣無不歡呼雀躍。論功行賞時,李逸卻沒有出現,只有玄霜押著武承嗣進宮面聖,只說李逸在擒捕武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