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而去,又何嘗不是離愁別緒滿懷。於是乾脆輕輕開門出屋,讓他們好好說說話。
但是門一開啟,李略就怔住了,竹籬外四周都圍滿了王府侍衛,院子正中昂然站著的一人,正是他的父親靜安王。
《有緣千年來相會》第八十節(1)
靜安王盯上姚繼宗,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天夜空中的吊籃裡,影影綽綽地能辨認出有兩個人,可以斷定其中一個是阮若弱,那麼另一個呢?是誰做她的幫手。起初靜安王猜想是玉連城,他特意派人去查實玉連城當晚的舉動。玉連城雖然曾經外出過,但子時後就回府了,顯然他不在飛行物上。那麼這個人是誰?
王妃此刻卻想起來了:“那個阮家姑娘,素日裡和一個叫姚繼宗的來往甚密,莫非是他出面幫的忙?”
靜安王有這一點線索,立馬著人去打探。姚繼宗當晚夜出是揹著家人的,姚府裡一干人等只當二少爺在屋裡睡覺,一時沒查到他什麼把柄,竟似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只是靜安王把運回府裡的“神舟五號”,分開著人拿去出售油布、藤筐等地方查實是何人所購時,竟都眾口一辭道:“這是一位姓姚的公子來特訂的。”油布要格外厚韌,藤筐要格外結實,當時都是姚繼宗不厭其煩反覆交待過的,自然在這些掌櫃的心裡留下深刻印象。這話一報到王爺耳中來,他當然知道這個姚繼宗並不清白了。
靜安王確定了姚繼宗是同謀,卻沉住氣並不打草驚蛇,反倒十二分地謹慎行事。他從九門提督那裡借調幾個上等捕快,個個都是精於盯梢的好手,王爺親自耳提面命,囑咐他們一定要盯死這個姚繼宗的一舉一動,且不能被他察覺半分。他去哪裡見什麼人都要來報告,若是出城離京,更加不能耽誤,須即刻稟報。王爺已然心知要找回李略,只能在姓姚的身上下足功夫了,而且不能有失,否則更無處尋人去。
王爺押在姚繼宗身上這步棋是押對了,而且佈署也相當精密小心,姚繼宗雖然不是個蠢人,但輸在自以為沒有暴露的麻痺思想上。他完全沒有想到已經被人盯死了,前腳方一出城,後腳立馬有人快報給了靜安王,有人繼續跟著他走。王爺得到訊息,刻不容緩地帶了人馬緊隨而來,把他們三人堵在屋裡,逮了個正著。
“爹……”李略失聲喚出來,屋裡正在傷離別的兩個人聽得一震,忙撲到門口來,看到外面那副兵臨城下的場面,也都愣住了。
靜安王看著李略,終於找到他了,這麼些天揪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擔憂之心一放,惱怒之心頓起,恨恨地道:“你還認得我是你爹。”
李略垂首說不出話來,他心裡也很有些愧對生他育他的父母。靜安王的臉色寒冷如嚴冬,一雙眼睛更是冰雪凝結般,冷冷地朝著一旁的阮若弱掃去,見她布衣荊衩,容顏清麗,倒果然如玉連城所言,絕無半點狐意媚人之態。只是,怎麼也把自己的兒子迷得如此不分輕重,竟然拋家棄國與她雙雙私奔。難道,其狐媚在骨?
只是掃了她一眼,王爺便不再看她了。他的眼光看定李略,沉聲說道:“略兒,如果不想我為難你這兩個朋友,以及他們的家人,就老老實實跟爹回去。”姜到底是老的辣,靜安王完全不跟李略多費唇舌,知道這會跟他講大道理是無濟於事,但真叫幾個人去抓他走又未免場面難看。於是擺個選擇題在他面前:你自己二選一,走還是不走?不走的話,潛臺詞你自己去想。
被父親將上一軍,李略整個人完全僵住了。這個選擇題,看似有得選,其實根本沒得選,他如何能夠,讓父親“難為”阮若弱和姚繼宗,甚至波及他們的家人?
阮若弱和姚繼宗也聽得心頭髮震,他們都是聰明人,能聽得出靜安王話中暗藏的要挾,不,甚至不是暗藏,是赤裸裸的要挾。阮若弱還猶能鎮定,畢竟她早從王妃那裡感受過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