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玩意,怎麼能說沒就沒了,庫房平常鎖著,難不成長腿跑了?”
一事未平,一事又起,沈老爺皺著眉頭,黑臉道:“平常庫房的鑰匙誰管?”
陳昇家的猶豫片刻,頭低下,“回老爺,是張姨娘的嫂子管內庫,張家的愛吃酒,別的毛病,手腳不乾淨,沒發現。”
沈老爺想了半天,模稜兩可,問:“是不是打扮妖豔,舉止輕浮,長相不錯的年輕媳婦?”
吳氏不動聲色看了沈老爺一眼。
“老爺說得,像是。”陳昇家的道。
張姨娘跪在地上,心一涼,這正是屋漏偏逢連陰雨,就說太太沒那麼好心,收留她哥嫂,給府裡差事做,忙叩頭道:“老爺,婢妾嫂子雖然不著四六,可是手腳乾淨,不會偷東西,請老爺明察。”
沈老爺先就對張姨娘的嫂子印象不好,說她偷東西,已有七八分信,對陳昇家的道:“去查清楚,在來回。”
陳昇家的走了,老太太厭惡地看著張姨娘,對兒子道:“這小妾一家子都在你府裡,這怎麼行?不管偷沒偷,把人打發了。”
“是,兒子遵命。”沈老爺也正有此意,看見張姨娘那個嫂子時,他就這麼想,後來事多一忙就忘了。
沈老太太厭惡地瞥了地上母女一眼,對沈老爺道:“你在朝為官,你府裡都是些沒規矩的怎麼行,傳出去,對你的官聲不好,你看這樣行不行,你這位姨娘和五姑娘跟我回山東老家,你如今在京城,不比山東,人請走動,你太太忙府裡和外頭的事,事多操心,我替你們分分憂,把她們帶回老家,你們眼前清淨,你還年輕要在仕途上用心。”
沈老爺想想,道:“母親這個主意使得。”看看沈綰珠,“回去山東老家也好,省得這個孽障不省心,留在府裡,丟人現眼。”
張姨娘一時懵了,半天才緩過來,跪爬了幾步,到沈老爺身邊,扯住沈老爺的衣角,苦苦哀求道:“老爺,婢妾知道這次的事錯了,婢妾不想害三姑娘,婢妾是一時沒有注意,怕說了老爺生氣,才替姑娘瞞住沒敢跟老爺說,老爺你難道真狠心送婢妾回山東,老爺!求老爺看在多年情分上,留下婢妾,婢妾今後一定小心侍候老爺太太……”
沈綰珠一聽送她回山東老家,是一百個不願,這種情況下送回山東,跟前沒人護著,還不得讓沈家的人欺負、笑話死,日子度日如年,可怎麼過?也哭泣道:“爹,別送女兒走,女兒知道錯了,女兒是一時糊塗。”
張姨娘邊哭偷著看沈老爺的臉,沈老爺冷若冰霜,對她已沒有半點憐惜,不由心寒,就拿寶兒當擋箭牌道:“老爺,婢妾走了,寶兒怎麼辦?寶兒離不開婢妾。”
一提起寶兒,沈老爺更加不耐煩,“一個女兒你都沒教養好,寶兒若還讓你帶著,就毀了,寶兒大了,不用跟著你,再說寶兒留下還有你太太照料,你就不用操心了。”
吳氏看事情大局已定,對下人丫鬟吩咐一聲,“快扶姨娘和姑娘回屋去。”
又對張姨娘道:“老太太年歲大了,別鬧到老太太,你放心吧,我是寶兒的嫡母,寶兒管我叫聲母親,我會盡心照料寶兒的,寶兒將來有出息,你這做姨娘的臉上不也有光。”
張姨娘和沈綰珠哭哭啼啼地被下人連攙帶勸地下去。
吳氏嘴角揚起一抹笑,用宮扇遮住。
☆、第一百三十九回
趙世幀正午從衙署回王府;走去上房,上房丫鬟出出入入剛撿了桌子;沈綰貞見他奇道:“王爺下晌不用去了嗎?”
趙世幀笑著點點頭,“沒什麼事不用去了。”
沈綰貞命丫鬟打水;擰了一把手巾;趙世幀接過;擦臉,沈綰貞又命丫鬟撿幾樣點心,預備給他吃;恐他朝食沒吃飽。
趙世幀寬衣坐上炕,對沈綰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