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淚珠有如斷線的珍珠手鍊,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葉應武心中莫名的一痛,當即朗聲笑道:
“回家好好等著,老子福大命大,會回來的!”
楊絮驀然回首。葉應武已經哈哈大笑著走向最後的戰船,天武軍後廂大隊人馬已經渡過大江。最後這些是給百戰都的。而興州水師都統制劉師勇已經站在岸上相候。
葉應武衝著他點了點頭,劉師勇輕聲說道:“使君,可要渡江?”
抬頭看了看陰沉沉飄雪的天空,葉應武笑著說道:“怎能不渡江?”
“恭請使君登船。”劉師勇當即錯開。
一面葉字大旗已經先於葉應武緩緩升起在旗艦上面,迎風舞動。
看著葉應武遠去的身影,楊絮心中百味雜陳。這還是她第一次沒有和葉應武並肩北上,原來都是就在身邊,從來不知相思滋味,現在心中已經有所掛懷,難以割捨。漸漸地楊絮也能領會到陸婉言她們在後院等待時候的焦灼。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戰爭的殘酷在分離的時候赤果果的展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楊絮輕輕嘆了一口氣,暗暗指責自己都在想些什麼,夫君這不還是好好的在那裡麼!
看著幾艘樓船漸漸消失在瀰漫著的霧氣風雪中,楊絮拭去眼角的淚水:“走,回城。”
葉應武站在船頭,卻是一直強忍著沒有回頭,雖然不知道楊絮還在不在,不過他在心中敢肯定她可能一直在看著,看著這艘最後離去的樓船。心中黯然一嘆,葉應武不想多想其他,徑直走入船艙。
外面小雪飄飄,船艙之內也並不甚溫暖,一張巨大的輿圖正對著敞開的艙門,興州水師都統制劉師勇、都虞候孫虎臣已經靜靜地站在那裡,天武軍後廂原本就是文天祥一直代管,具體的訓練實際上下面的各虞侯和都頭負責的,此時葉應武帶著天武軍後廂北上,自然也就自領後廂都指揮使。
除了兩員水師大將,文天祥和天武軍總管糧草兵甲轉運的江鐸已經先行過江,整合後廂佇列和糧草。
“末將參見使君。”劉師勇和孫虎臣同時朗聲說道。
葉應武點了點頭,這兩員大將在真正的歷史上正是南宋少有的水上良將,也是在最後天傾之刻張世傑最為依仗的左右手,只是可惜等到他們兩個被張世傑賞識委以重任的時候,一切已經到了難以挽回的地步,實在令人扼腕嘆息。
“使君,漢水已然冰封,興州水師還有何干事,還請使君吩咐。”劉師勇有些無奈的說道,阿術選的時機很好,今年冬天寒冷,漢水冰封,對於蒙古大軍最有威脅的宋軍水師被困在大江上難有動作。
更有甚者憑藉著冰封,蒙古步騎兩相夾擊,竟然讓郢州水師全軍覆沒,已經成為宋軍水師上下急於湔雪的恥辱。
葉應武伸手在輿圖上輕輕一點:“你們看,沿江下游並沒有徹底冰封,而且現在雖然下雪,但是並不會持續冷太久,南方冬季回暖還是比較快的,所以某對於興州水師的要求有那麼幾點。”
劉師勇和孫虎臣都打起了精神。本來南宋水師縱橫江河、獨步天下,現在只是拿來運糧草,讓誰看起來都不免有些憋屈,再加上劉師勇和孫虎臣都是不折不扣的主戰派,所以讓他們兩個管後勤糧草運輸,更是不啻於殺了他們。
“首先北上各路大軍糧草輸送轉運。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兩個就等著軍法伺候吧。”葉應武冷聲說道,糧草是最主要的,必須要跟這兩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傢伙說好。
“還請使君放心。”劉師勇和孫虎臣當下裡毫不猶豫的答應。
葉應武點了點頭:“其次,這一次通山研製出來的飛雷炮,某要求在襄陽之戰結束之前,必須能夠被水師將士們掌握,並且至少每一艘蒙衝上都要有所配置,回來之後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