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的事情就是江蘇的事情’。景賢奉命行事而已。”
關卓凡有沒有說過這麼漂亮的兩句話不可考,但許乃釗當然寧信其有,於是再向關公致謝。
趙景賢微笑著說道:“浙江鄉親心意可感。老前輩面前,景賢冒昧,替軒帥說一句話:這件事,於公於私,都是應該的。”
這可就坐實了!還說扈太太沒出過氣力?
於是在上海的浙江鄉親議計,要紮紮實實謝一謝這位早已名動蘇浙的奇女子。
對於普通人來說,只是表達一份感激之情,但對於浙江計程車紳們,卻有著更深一層的考慮。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做官”,當時的軍機大臣裡面,不要說沒有浙江人,連正經南方人士都沒有。浙江一省,最接近中央機樞的,就是許庚身了。而許庚身的資歷有限,雖然在辛酉政變中有功,算是恭系的心腹,但說到要入軍機,浙江人包括許庚申自己都知道,是不可能的。
靠自身的能量暫時力有不逮,自然就想到“攀個螅�Χ�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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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向海洋進軍
軒軍回國,關卓凡必獲大用,有扈太太這一層關係在裡邊,就是最好的一棵大樹,怎能不攀,如何不抱?
關鍵是敲磚釘腳,坐實他“浙江人的姑爺”這個身份,不怕他到時候好意思不照應浙江。
江南向來是朝廷財賦淵藪,待浙江緩過氣來,一定重新予取予求。接下來還要剿捻、平回,浙江的負擔只會愈來愈重,如果朝中有人,手指稍稍鬆開一點,浙江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
有人見得更加深遠,如果主政浙江的是“軒系”的人物,而關卓凡位在機樞,到時候朝廷地方兩相得,才是一個最佳的局面。
這個現在自然談不上,因為“軒系”的主心骨還在國外,總要軒軍回國,才好做下一步的勾連策劃。
現在的浙撫由身為閩浙總督的左宗棠兼署,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一個暫時的安排。左宗棠一旦進軍福建,無法兼及浙江具體的事物,就得交卸浙撫的責任。左宗棠自己屬意現任的浙江藩臺蔣益灃,希望自己入閩之後,由蔣益灃署理浙撫。
但蔣益灃資望甚淺,做浙江這種大省的最高長官太過勉強。而且,浙江人也實在不願意蔣益灃做自己的撫臺。倒不是蔣某貪瀆無能,而是誰都知道,左宗棠保蔣益灃,純粹因為蔣是他的私人,可以在後方為楚軍支應錢糧。
就是說,左宗棠是純粹拿浙江做自己的錢袋子用。
就像這一次,如果沒有江蘇幫忙,浙江就得以一省之力。獨自供應左宗棠的大軍了。
當然。軒軍也是要“供應”的。但軒軍是朝廷的“親兵”,餉源廣闊,何況還有江蘇這塊大地盤,攤到浙江頭上的,就有限的很了。
所以,這筆賬怎麼算,浙江人都更願意成為“軒系”的一員。
這些話,終於多少傳了一點到扈晴晴的耳朵裡。
聽起來似乎不是壞事。但茲事體大,扈晴晴一個年輕女子,人再聰明,其中許多關節並不能真弄明白,又沒有人可以請教。出入之間,關係甚大。而且,蘇省為浙省分擔,畢竟自己從頭到尾未置一詞,怎麼好“貪天之功為己有”?
更重要的是,“後宮不能幹政”。誰知道關卓凡到底會怎麼想?
因此特生警惕,嚴守分際。深居簡出,浙杭來人,一律不見。
浙江方面,卻把扈太太的反應,理解成“謙退謹慎不居功”,反而更增敬意,愈發覺得這條路子行得!
正在興致勃勃,突然一盆冷水澆下來:京裡訊息,朝廷派了一個叫馬新貽的來接署浙撫。
大夥兒愕然:這個馬新貽,資歷比蔣益灃好不了多少,如何就能做浙江的巡撫?他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