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名哨長退了出去,才紅著臉開啟了封包——說到底,這畢竟是他這輩子和上輩子加起來,收受的第一筆賄賂。四個封包開啟,每個裡面都是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加起來便是二百兩了。楞了一會,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做官這行當,真的是將本求利,跟做生意是一樣一樣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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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了值,回到家裡,一家人的眼睛都看直了:這個三少爺,早上出去是七品,晚上回來變成六品,這是鬧的哪一齣呢?
然而詫異歸詫異,心裡面那份歡喜,都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來。到了吃飯的時候,又是一大桌菜不說,連白氏,也都陪著他喝了兩杯酒,圖伯更是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指點小福,什麼叫硨磲頂子,什麼叫繡彪的補服。
關卓凡自己想想,也覺得頗為不可思議。自己剛穿越來的時候,還是個跪在地上等待殺頭的九品芝麻官,現在卻已經穿著六品武職的服色,堂而皇之的在京師重地帶起了一支百人馬隊,無論如何,這個升遷的速度,不算慢了。
而這個開頭,為什麼能如此順利呢?他想來想去,慢慢地悟出了幾點心得。
第一,有勝保這一層若有若無的關係。關係這東西,有近有遠,有親有疏,除非是你爹,其他的,全看你自己怎麼經營。
第二,捨得投資下本錢。說起來,周家玉的那些金子銀子,給自己的幫助委實不小。
第三,多少得有點真材實料。他能在勝保手底活下來,靠的還是準確地預計到法軍的動向。
第四,也需要一點膽量。一切都是從那一聲“我不服!”開始的,要是當時沒有一嗓子喊出來,那麼不僅他自己,連老蔡和老阿他們,都得做一堆完蛋。
第五,得有這麼幾個好哥們,好朋友。象老蔡老阿,就在關鍵時候幫了自己一把,要是沒有這一把,自己現在還不一定混成什麼樣呢。
另有一點很重要的,倒是自己穿越而來的旗人身份。這些年,八旗的子弟,是越來越沒出息了——想想也是,人人都有一份安穩錢糧,誰肯再拼死向前呢?本來這幾年打仗,立功的大多是漢人,那些空有品秩而授不上實職的各種記名武官,照例是遇缺即補,最狠不過。但京營中的旗缺,按例是需要旗人來補的,無形中就便宜了自己。
想出了這些,自己先笑了——再這麼過兩年,自己該能寫出《官場心經》,《厚黑指南》什麼的了。
而想到旗人的錢糧,不由又想起那個二哥卓仁,看樣子,早就不是第一次來家裡鬧事了,於是想了個說法,問白氏:“我前些日子不在的時候,卓仁還是經常來麼?”
“嗯,我早就慣了。”白氏嘆了口氣,“倒不是我說他,你想想,吃喝嫖賭,再加上好抽一口大煙,有多少錢,能夠他折騰的?窮極了,就得想法子弄錢,原來每回上我這兒來,多少還能詐幾個子兒,後來家裡實在是自己都過不下去了,哪還有東西填他的窟窿?嘴裡的話也就越來越難聽了唄。要不是今天你在……”
“他那個女人,也不管管他,就這麼由著他?”
白氏聽關卓凡不叫二嫂,看了他一眼,說:“你那個二嫂,也不是個好相與的……”搖了搖頭,不願意再說,展顏笑道:“挺高興的日子,說這些不開心的幹嘛?多吃點,吃好了去歇著,你明天還得起大早上衙門辦差呢。在大街上跑馬,也夠累的。”憐惜之情溢於言表。
第二天,果然是一早就到統領衙門應了卯,然而今天卻不用跑馬。
“恭王跟洋人議和的地方,換到城南的禮部大堂了,侍衛的人手不夠。”和翼尉吩咐說,“馬隊用不上,外圍有巡捕營彈壓。有職分的軍官,這兩天要幫著去充任內堂的警戒。”
關卓凡領了令,帶了兩名哨長,來到設在南大街街口的禮部大堂,按照分派,進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