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摩天抱拳道:“請梅兄稍候!”
梅逸夫道:“老弟,你請吧!”
樸摩天轉身向大門行去,命人備車去了。
梅逸夫等到樸摩天一離開,立即轉過臉來,卻發覺小鳳一見自己面轉向她,立即回過身去欲待推門入內,他沉聲喝道:“小鳳!”
小鳳聞聲轉首,道:“老爺……”
梅逸夫見她雖然強自鎮定,卻依然禁不住眼中露出的驚惶之色,頓時臉一沉道:“小鳳,你站在門口做什麼?”
小鳳斂衽一禮,道:“沒……沒什麼?”
梅逸夫雙眉一軒,道:“什麼沒什麼?”
他冷哼一聲,道:“到我房裡來,我有話問你。”
小鳳不知道梅逸夫到底發現到什麼,心中惶恐,見到他推開了門進入房中,只得跟著梅逸夫走進去。
梅逸夫臉色沉重地坐在椅上,目光冷冷地望了小鳳一眼,道:“你老實告訴我,剛才是誰到小姐的房裡去?”
小鳳心頭一震,有如小鹿般的怦怦跳動,她搖頭說道:“沒有啊!”
“沒有?”梅逸夫道:“老夫這幾十年的武功,難道是白練的嗎?明明剛才有一個男人進入小姐房裡,你怎麼說沒有呢?”
小鳳驚駭無比,強自鎮定心情,不敢讓心中的駭懼表露在面上,道:“老爺明鑑,婢子絕不敢對您有所隱瞞,剛才雖然有人進去,那只是客棧裡的夥計……”“胡說!”梅逸夫叱道:“小鳳,你的膽子好大,竟敢隱瞞於我?明明那人自方才進入冷雪房裡,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而你站在門外,哼!你是在幫她把風是不是?”
小鳳只覺得梅逸夫那犀利的目光,宛如兩枝利劍似的剌進自己的心中,使得她為之顫悚不已。
她顫聲道:“婢子不敢欺瞞老爺,實在是……”梅逸夫冷哼一聲道:“你到現在還要騙我?”
他方才站在門口與樸摩天說話之際,由於距離隔室頗近,而且只隔著一扇薄薄的門板。
以他數十年苦修的武功,已經到了二十丈之內飛花落葉之聲都能聽得清楚,更何況如此近在咫尺的隔室說話之聲?
他若非一方面還要聽樸摩天之言,而不能使心神完全凝注在隔室的對話中,早就聽出那與梅冷雪說話的是誰?
他雖然很少與女兒親近,可是也知道女兒一向潔身自好,從不隨便與男人交談。
她之所以到金縷宮去,完全是因為梅夫人的命令,否則自然也不可能與樸立人相識。
但是方才梅逸夫竟聽到她在房中與男人交談之聲,這豈不是令他駭異而又奇詫之事麼?
他不願意凝聚心神,偷聽梅冷雪與人交談的話,更不願就此貿然闖進房去,而使得梅冷雪在羞怯之下發生意外。
於是,他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先遣走了樸摩天,將小鳳叫進房來加以詢問。
誰知小鳳卻矢口否認隔壁房中有人,這怎不使他震怒?
他冷冷地望著小鳳,目光犀利,只瞪得小鳳全身發抖。
可是小鳳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說出顧劍南與梅冷雪此刻在房裡之事。
她寧可讓梅逸夫在震怒之下親自發現此事,也不願由她揭穿而引起小姐的不快!
她咬著牙,搖頭道:“婢子不敢欺騙老爺,事實上隔壁並沒有人……”她提高了音量說話,是想要讓隔室也能聽到,然後知所隱藏。
但是她心裡也明白,顧劍南與梅冷雪此時正在卿卿我我之際,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聽到自己的話。
果然她這份用心,梅逸夫看得清清楚楚,他冷哼一聲,道:“你如此大聲說話做什麼?
莫非想要通知他們……”
越說越氣,重重的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