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雖然喜慶得很,那張俊美的臉上卻瞧不見半分成婚的喜悅來。
不過對方越不高興他心裡就越舒坦,臉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真誠幾分:“今天這日頭有些大了,不若叫幾個人撐著傘,或者搬個凳子過來,不然新娘子沒到,皇兄要是累壞了就不能盡興了。”
一旁同來道賀的官員連出言斥責:“安王這是說的什麼話,哪有叫新郎官站著迎接新娘子的。”說完這話他又轉過頭腆著臉對著慕言,十分貼心的建議:“太子殿下也不必站在這麼遠的地方,等新娘子的隊伍到了,再從陰涼處走過來便是。這日頭確實毒辣,新娘子還等著呢。”
“你這久說的不對了,本王可還未成過親,又怎麼可能知道這成親的規矩呢。你是說吧,皇兄?”慕白把手裡的扇子合上又開啟,道了聲皇兄辛苦,扇著扇子進了門。
那官員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子,暗暗地啐了一聲,轉眼便對上了慕言烏沉沉的一雙眼,也不磨蹭了,把賀禮一放就往裡頭快步走了進去,那模樣狼狽得像是有頭狼在後頭追。
進了府邸,慕白隨意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和一圈大大小小的官員打了個招呼便低頭自顧自用茶,餐盤裡的小點心很是精緻,但他並不愛吃甜食,一口都未動過。
能參與太子大婚的賓客除了皇親貴族便是官職很高的大臣,三大五粗的武將有,更多的還是身形瘦弱的文官。這些人湊合在一起難免要說些官場上的小道訊息。
一個慕白從來沒見過的官員在他吃茶的時候扯了扯他的衣袖,神秘兮兮地問他:“你剛才在門外瞧見了太子沒?”
慕白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問:“太子的臉色好像有點糟糕,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講講!”
那瘦猴似的官員一臉我就知道的得意模樣,拿走了慕白桌前的一塊糕點,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告訴你啊,昨天蘇小將軍回來了,太子大婚的邀約,被他給拒了!”
蘇之冉回來了?!慕白這回總算連眼睛都在笑,叫那官員看得一愣一愣的,壓根不知眼前人為何這般高興。
友人歸來,這可是他今日得到最好的訊息了。
☆、第十章
入夜之後,熱鬧也漸漸散了,太子的大婚自然是沒人敢去鬧洞房的,他這個做弟弟和兄長並不親近,不願意也不可能去湊那份熱鬧,女方的那些姑娘倒是和新嫁娘關係好的很,可是單看著新郎官那張臉再潑辣的小野貓也成了溫順的家貓,一個個面帶羞怯、春‘心萌動的模樣,看起來她們才像是今天要嫁給太子的人。
沒洞房可鬧,東宮也不是什麼可以久留之地,等到人三三兩兩地離開了,慕白也坐上了自家馬車,命令車伕把車慢一點駛回王府去。
車子慢悠悠地往前走著,慕白微醺地倚在車壁上,底下是軟軟的墊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小酒罈,裡頭裝著的是甜甜的果酒,酒色清冽,清香怡人。皇宮裡三年也就出那麼幾壇,他的那壇早就喝光了,如今懷裡抱著的是太子的份,說是給他的回禮。
慕白不能喝酒,因為只要一碰酒身上就會起紅疹,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起來很是��恕5背跛罩�講恢�潰�衩剄賡獾乇С鮃桓魴√匙櫻�凳喬腖�人�賢紛鈾講氐謀Ρ矗�罄茨槳撞胖�濫鞘瞧粑牡凼ド仙透��沾蠼��氖テ貳�
因為罈子裡的酒水很是清甜,他以為是果汁,嚐了那麼一小口,覺得很不錯,便和蘇之冉一起分了,那是慕白第一次喝醉,身上沒有起紅紅的疹子,睡得也十分安穩。
御醫說大概是因為釀酒的銀果中和了酒給二皇子帶來的毒性,不過這也導致這酒的療補效用在二皇子是起不了作用。從那以後安王住的地方也會有酒送過來,不過只有那一種,還是三年才有那麼一罈。
酒的後勁大得很,兩個人最後就一起倒在庫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