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淵。
她偷瞧了他一眼,從他矜淡漠然的俊臉上,她著實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更無未能揣度他的情緒。
令人窒息的冗長沉默逼得她不得不先開口:“我……我沒想過要跟他走,你千萬別誤會!”她說的都是真的,雖然對於即將成為他的妻子這個事實感到恐懼,但當李斯臣要帶她走時,她發覺自己竟然不想離開他。
杜庭淵仍然不置一詞,只是拿他那雙精光內斂、深沉難測的黑眸牢牢地盯著她。
眼騰騰的她縱使不安,卻仍美得教人心動,那張清靈秀麗的臉蛋在淡妝的烘托下,更顯高雅出塵,清瑩的眸子像黑琉璃般澄亮而靈動,剪裁合身的白紗禮服完全色勒出她纖細卻又窈窕支人的美麗曲線。
杜庭少眸光倏地一黯,胸口被一股莫名的情緒沉重地撞了下,不管她是不是心甘情願的嫁給他,他知道自己是絕對不會放開她的!她現在不愛他不打緊,他會在未來的日子裡,一佔一滴攻佔她的心房,讓她無法不愛他;心甘情願地伴著他歲歲年年。
尋思至此,他朝她綻開一朵魅惑人心的深情笑臉,並向她伸出一手,柔聲說:“時辰已到,婚禮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呃?”褚靜彤驚詫地眨眨眼,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帶笑的溫和臉龐,一接觸到他深情款款的幽深眸光時,她彷彿被催眠似的,將自己的小手放進他掌中,任由他緊緊的握住。
此刻,門外正響起悅耳的結婚進行曲,迎著這對新人的到來……
整個婚禮過程對褚靜彤來說仿如一場夢般,迅速縹緲得幾乎無跡可尋。
她忘了她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在證婚人面前聆聽完一大串的證婚詞;也忘了自己曾在結婚證書上籤下自己的姓名。所有結婚程式所應具備的儀式她是全做了,卻也全忘了!
在婚禮結束的此刻,她仍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杜庭淵位於飯店頂樓的住處,而逕自發著呆。
半晌後,她低著頭,瞥見中指上閃亮亮的戒指,整個人驟然從昏沉中清醒過來。
這枚鑲著推激鑽石的戒指提醒她,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全是真實的,她已經成為杜庭淵的妻子。
她抬起頭,環視著此刻自己置身之處。
這是間空間寬敞、裝演華而且優雅的大臥室,顯而易見的,這正是杜庭淵體意之處,而她正坐在鋪著白色軟緞的偌大雙人床上。
彷彿被燙著似的,她從床上彈跳起來,臉紅心跳地望著床上並置的心形枕頭。
正惶然怔忡之際,房門呀的一聲被打了開來。
褚靜彤猛地回頭一望,正好對上杜庭淵那雙閃著絲縷光芒的黑眸。
他優雅自若地走進房間,隨意地脫下西裝外套置於椅背上,深幽的星眸不曾離開過她身上。
“去換下那一身衣服,浴室和更衣室都在你的左手邊。”他極其自然地說著,一邊動手解下自己襯衫上的領結。
“喔!”褚靜彤楞楞地答應了一聲,隨即意識到自己正盯著他猛瞧,趕緊抓起睡衣一古腦兒地衝向浴室。
她在浴室裡磨贈了半天,卸掉臉上的彩妝,又將自己清洗了一番,換上她自備的棉質長睡衣,對著門板深呼吸了負幾次,才鼓起勇氣踏出浴室。
一跨出浴室,她便瞥見杜庭淵不知何時已梳洗完畢,套著一件藍色睡褲,上半身赤裸著,露出黝黑健壯的胸膛,微儒溼的黑髮不羈地散覆前額;若不是他臉上那副斯文的眼鏡,她幾乎要認不出他來了!
原來,在文明優雅的衣著下,他其實是一個極富魅力侵略性的狂放男子。
“我以為你打算在裡面待一個晚上呢!”他微勾唇角地笑德道,聲音低沉醇厚,極為挑逗人心。
褚靜彤臉紅地低下頭,整張小臉彷彿快要燃燒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