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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責罵聲,話聲聽說極其難聽。可左箏半句話都沒有在自己跟前提過。生產那日,鴛兒那個不長腦的居然收了左家不知哪房的好處遞了話進來給左箏,說是左家有人求見。來的是三房的叔嬸兩個,進來先是討好,求所不得後立時翻了臉。左箏本便快到了日子,一氣之下便動了胎氣。

再然後……哪家女兒生產,孃家人不是三個一堆五個一夥的來幫襯,可左家竟然連半個人都沒有來。可見是真惱了左箏了!

那時,王勤才突然完全明白了世勳轉給自己聽的那句娘說的話:‘世雅不給你嫂子斷了後路,左箏能心甘情願的呆在定南侯府,一心一意向著婆家?太子勢弱,一旦中間出了差錯,王家就是塌天大禍。你看看別人家,哪家不是媳婦懷了身子,婆婆往屋裡放人的?你娘我不用媳婦動手,就把你哥的通房全打發了,從不管他們屋裡的事,是為什麼?不這樣,你嫂子能對娘這麼孝順?那是別人家養大的姑娘,憑什麼甘心情願的伺候婆婆?你對人家好,媳婦才尊重你這個婆婆!男人靠不住,婆婆和小姑給撐腰,媳婦才會胳膊肘往裡拐!’

左箏的胳膊肘徹徹底底的拐向了定南侯府,咬緊牙關,寧可挨著孃家人的數落冷落,也不肯給太子添一點的麻煩,為定南侯府惹禍。

這樣的忠誠,原因竟然不是因為自己這個夫君,而是疼她如女的婆婆和給她撐腰的小姑。

“世雅,說句不中聽的,太子並不是你的親哥哥。”連隔了一層肚皮的都不算,隔了千山萬水。

“那又如何?血脈有時候其實是最不靠譜的。”尤其在皇室,親兄弟比仇人還仇。

“那你也不需要做到這種地步吧?”把千山萬澗的眼神都招到自己身上,留出足夠的時間給太子整理地盤、儲備戰力。

岑染笑了,從花几上摘了一朵垂絲海堂別在了鬢上,笑生嫵媚:“表哥只看到我為哥哥費力,難道就沒有看到哥哥為我費的力氣?”見王勤臉色果然一變後,岑染抽出帕子淨了手,將絲絹玩在掌指間如同蝶戲:“人心換人心,四兩換半斤,這碼子所謂的買賣,世雅覺得賺得很,值得很。相信太子哥也一樣。所以不管我們為對方做什麼,受什麼樣的委屈,都是值得的。”

雨前

“聽說定南侯世子近幾日,天天往側院裡走動嗯!”

借月如今已經有些習慣這位新主子的習性了,坐在榻邊,拿銀籤扎著櫻桃果子一顆一顆的往沈世雅嘴裡送。而榻上這位才十四歲的小主子,還是位女主子,居然自打進門後就大咧咧地躺在榻上,隨人服侍,半點羞澀也找不到。借月心笑,這位太子養妹實是個妙人。

正事辦完了,可天色還算早,岑染不想那麼早回東宮。最近太子哥的臉色黑得厲害,自己過去都得不上什麼好臉色,不知在犯什麼脾氣。沉香婉轉建議自己少在太子面前出沒,過了這陣子再說。聽及此話,岑染心中無恨感慨:哥哥長大了!

噗!

說完連自己都覺得好笑。

不過仔細想想,岑染真的覺得很迷惑:“借月,你說男人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

看這話題挑的?借月嘟起紅唇頗是委屈的埋怨:“小姐,您這樣說不是刺借月的心嗎?借月可不是個真男人。”小倌館的男人哪怕某些地方沒有事,也不是真男人。

岑染一楞,好象是有些傷人,可是……上下瞧瞧坐在榻邊的這位美得陰陽不分的美男,婉然一笑:“可借月的心比許多男兒都坦率。”

那一瞬的感覺,哪怕事過二十年,借月依然記得清晰無比。

家道敗落淪入倌館,多少罪不管是不是人該受的,皆受過了。咬牙熬過最不堪的歲月,換來‘主上’的器重,卻也仍然是個賤人罷了。埋頭幹活,卻不能仰臉看人,心裡留下的一絲期許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