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笑,“拜託你搞搞清楚。我和他究竟孰是孰非。無論怎麼看也是那小子有問題吧。”
“我真的看不出來呢……”寇謙之重重地嘆氣。
“因為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吧。”林飛不屑地斜睨,“難道恩情可以大過是非公理嗎?”
“當然啊。”寇謙之理所當然地回道,“不管是再怎樣罪大惡極的人,只要對我好,就可以理解成好人了呢。而且師妹,你這個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
“我哪裡奇怪啊!”林飛不快地回瞪。
寇謙之奇怪地看著她道:“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拓拔燾為什麼會救這個與他無關的我嗎?”
“因為他順便啊。”林飛撩了撩散落在胸前的頭髮,心不在焉地說。
“那你也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和夏國國君私下見面做這種隱秘行徑,還要大費周折地特意把你帶到江南去嘍。”
“因為我留在陛下身邊會礙他的事。”
“……那你更沒有思考過,為什麼你現在會繼續住在太師府而不是地牢裡的問題吧?”
“因為他怕我洩露他的機密,所以想要收買我討好我嘛。”
“……”
“嘿嘿,對於我敏銳的洞察力,你徹底服了吧。”
“……”
“對於你的領悟力,我徹底地絕望了。師妹ORZ……”
戰情從夏末發生突變,前線傳回訊息,宋將檀道濟攻守有度,盟軍西秦軍大敗,僅餘魏軍獨自苦撐。因與夏國失和,軍隊出發時留下很大一部分兵力駐守。造成拓拔燾帶走的人手本就不夠,外加久經戰事兵馬疲乏,自然不是檀道濟有備而來的對手。
“前線情況危急,希望國師能夠修書一封,勸陛下暫時撤退。堅持下去實在太過危險。”
伴在拓拔燾身邊的武將屢勸無用,孤注一擲的派人快馬加鞭遣返朝中,尋求林飛的援助。
“撤退?”林飛冷笑。假若拓拔燾就此丟下軍隊,自己跑回來,還會有誰再聽他指揮。一個沒有威信的皇帝在北魏怎麼立足?
“現在前方十萬火急。國師不要再猶豫了!”
“……那麼危險嗎?”
林飛轉身,推開手邊的窗子,廳堂軒齋前有落葉飄飛。原來她與拓拔燾已經相隔了一個盛夏的距離。
並不是沒有機會一走了之,他根本沒有派人禁錮她的自由。
她依然是舉足輕重,甚至外傳聖眷更隆的“國師”。
只是……臨行前,他曾說過,請她等他回來。所以就算要罵他也好,要怪他也好,要不能原諒他繼續冷淡他也好……總要先等他能平安歸來。
這份複雜的心情究竟是什麼,林飛自己也不甚明白。
每與拓拔燾分開都會湧上心頭的不安,這一次卻轉化成為了深淺不勻的思念。
江南之行的一路,到底是摧毀了她和拓拔燾之間的信任。還是建立了某種新的聯絡……
她來來回回地踱步,目光遠遠地穿透連綿的宮牆,一直望到最遙遠的青山。想說真是活該啊,區區蠻族妄想攻打漢人的領域就讓他再多吃些苦頭吧。內心翻絞的卻是不安、恐慌、牽掛以及最不想承認的思念……
“國師!”
使者在身後催促。
“我不會寫信勸他的。如果那種方法有用,他就不會跑到前線去了。”苦澀地笑了笑,她垂頭握緊窗邊的檀木香爐。
所謂的王者之器,難道就是永遠沉浮在危險的漩渦中並且樂此不疲嗎?
“你叫什麼名字……”
“哎?”使者霍然抬首,驚愕道,“國師在問小人的姓名?小人崔柳。”
“崔柳,一路辛苦了。但是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呢。”林飛倏然轉身,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