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哥哥何時回來的?可用了晚飯?”其實看得出來,他應該已經回來了一陣子了,而且洗過了澡,因他的髮絲還有些潮溼,且從髮絲的潮溼程度來看,他應當是在洗過澡後吃了飯才到後花園來的。
當然,話還是要問的,以分散他對我躺在草地上這一不符合大家閨秀行為的注意力。
“聽說……你今晚吃的是紅燜肘子?”嶽清音似笑非笑地不答反問。
噯?這年頭連吃什麼飯都有人八卦。
“嗯,今天……有些累。”我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輕輕撣撣身上的草葉子,而後抬頭望向嶽清音:“哥哥你每日在衙門做事定然勞頓,千萬多注意身體,早些歇息,妹妹先回房了……”說著轉身便要開溜,忽覺手腕處一暖,竟被他的大手握住,回頭看他,見他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地道:“靈歌你……不是從不吃葷麼?”
噯噯?這豬頭老天,怎麼可以讓我穿在一個從不吃肉之人的身上?!
“唔……妹妹也甚覺奇怪,好像……自從頭被那酒罈子砸傷之後,身體就變得與以往不大相同了……”我輕輕揉揉額角,將罪過推給酒罈子。
嶽清音鬆開我的手腕,卻又一抬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皮兒看著我。
這……天龍朝的民風已經開放到這個程度了麼?兄妹間也可以動手動腳?
我睜大眼睛做天真爛漫貌望向這位行為古怪的哥哥,他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想法,略顯冰涼的修長手指輕輕撫過我的臉頰,一時間讓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具屍體,被這位職業驗屍官仔細檢查著死因。
嶽清音終於拿開了手,向後退了一步,而後側身仰起頭望向天上明月,道:“明天是孃的忌日,爹公務繁忙,只怕不能去給娘燒紙了。你早點睡,一早我們就出城。”
咦……忌日麼……
我輕聲道:“哥哥,你怎麼同妹妹開這樣的玩笑?莫非近日哥哥勞累過度,因而記錯了孃的忌日?”
嶽清音作恍然狀地輕輕一拍自己額頭,轉過臉來對我似笑非笑地道:“為兄糊塗了,竟將孃的忌日都記錯了,真是該打。”
我淡淡笑道:“哥哥是過於勞累了,早些歇息吧,妹妹也要回房了。”說著我行了禮,轉身離了後花園。
直到走出園門時我才發現自己的手心裡竟然全是汗——這個嶽清音!他在試探我,他,他竟然看出了“我”已非原身……幸好我多轉了一下心思,若明天是老夫人的忌日的話,綠水青煙她們又怎麼會隻字未提?他方才用手摸我的臉頰,想必是在檢查我是否帶了人皮面具吧……想至此我不禁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顫:好可怕的人!
嶽清音既然已對我起疑,我往後須小心謹慎了。好不容易穿到這麼優越的一個家庭,若被趕了出去我豈不是得餓死?雖然我的肉身確是嶽靈歌無疑,不過古人都信鬼神,萬一把我當成什麼鬼狐精怪附體,再找個什麼法海老和尚把我一缽打死,那我不是白穿了嗎?
所以,今後得避著這個嶽清音了,說啥也得熬到把自己找個有錢人嫁掉為止!
快步回至我的小跨院,讓丫頭們鋪好床,大家熄燈睡下,一宿無話。
次日起來洗漱梳妝,在院子裡伸了伸胳膊拽了拽腿,算是運動了。原想到院外走走,呼吸呼吸清晨的新鮮空氣,但是一想到嶽清音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渾身就有些發寒,為了避免撞見他,只好暫時先悶在自個兒院裡。
回至房中,幾個丫頭正做打掃,我百無聊賴地在屋子裡轉了幾圈,想找些消遣消磨時光。走到窗前的書架旁大略掃了一眼,見那位原主兒靈歌小姐看的都是些三從四德女經孝經之類的東西,難怪據說天天沒個笑臉,這些破玩意兒把人都看憂鬱了,危害匪淺。
“白橋,把這些書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