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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樓樓主君湛然,這個從一開始就不怎麼說話,但每句話都說的擲地有聲,冷冷噬人的男人,即便什麼都不做,便已令人感覺到他的危險,而鷹嘯盟,鷹帥南宮蒼敖從來就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那柄遮日刀她們又能抵擋幾回……
再拖延下去還不知會怎麼樣,徐紫衣不願再想,此時放棄豈不違背初衷,“管他什麼霧樓、鷹嘯盟,姐妹們,為秋雁報仇!”
林秋雁並非在南宮蒼敖手中殞命,但金玉堂卻認定是他拿下她之後,便有噩耗傳來,不找鷹嘯盟又找誰?霧樓、鷹嘯盟,都不是好對付的,正是因此,徐紫衣才會想出借刀殺人這麼一招,沒想到的是,等她們到來,對方並未折損多少人手。
但她們早已認定霧樓和鷹嘯盟要對林秋雁之死負責,哪裡還管其他,一聲嬌喝,如君湛然所預期,交戰已起,在許多人眼裡,他本該動手,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動,動的是南宮蒼敖。
南宮蒼敖卻不是動刀,黑影掠過,一聲鷹嘯,揚入夜空,殊衍和溫如風頓現驚訝之色,盟主這是要他們列陣?
鷹嘯盟下七十二人,夜梟各有所長,所成的陣法也甚為奇詭,此時人數雖然不全,卻也有陣法可用,此陣名為“蛛網”,只需十多人,不多時,金玉堂眾女就紛紛被圍,鷹嘯盟所設之陣就是為了擒人,哪裡能讓她們這麼輕易走脫,一時間,攔路的竟成了被攔的,被困陣中,無法走脫。
滿地毒蛛,“蛛網”在上,倒也應景,殊衍心裡正尋思著,就發現他們的盟主已經不見了蹤影。
南宮蒼敖在嘯聲過後便已不見,要是問霧樓的人,他們興許能夠回答,就在鷹嘯盟的人結陣之時,南宮蒼敖已帶著他們的樓主進入馬車。
被毒蛛所侵,馬匹有不少化成白骨,完好無損的數量不多,竟只能勉強湊夠四匹,君湛然坐入車中,說了聲謝,“若不是要趕回樓裡……”
“不用說了,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重要的事,要著急趕回?”南宮蒼敖曾聽他說過急於趕路,那時以為是對敵敷衍之詞,不想卻是真的。
一雙鷹眸灼灼相望,君湛然就對著那雙眼睛,“祭拜。”
肖虎躍上馬車,當起了車伕,車輪滾動,南宮蒼敖卻還未下車,“祭拜?”他的回答是他始料未及,“回伏鸞山祭拜何人?”
“與你無關。”君湛然不想多談,但南宮蒼敖不像別人那麼好打發。
“你在我手中寫了一個‘走’字,想要儘早離開,不願讓你霧樓的人趟這渾水,我便留下我的人,然後助你離開,做到這個地步,你若不回答,只怕是有些說不過去。”事實確實如此,面對南宮蒼敖的追問,君湛然嘆了口氣。
“這麼說來,我好像不能不答。”
“確實不能。”南宮蒼敖索性坐進了車裡。
身後的交戰聲越來越遠,君湛然似乎忘記了剛才,舉目遠眺,彷彿已看到伏鸞山的山頭,“祭拜一個死人,一個與我相熟,我又欠她很多的死人。”
語聲幽幽,在黑夜中似乎隨著輕輕蹄聲,和那泥土一起濺在地上,又滾進車輪裡一起埋葬,肖虎本來多話,此時卻不發一語,揮出一鞭,讓馬走的更快些。
君湛然的聲音很低,南宮蒼敖聽的卻很清楚,雖不知他說的是男是女,但從他語氣神態來看,應該是女子無疑。
曾經想過,君湛然這樣的人會看上怎樣的女子,如今聽他說起,此人似乎已經亡故,南宮蒼敖安靜了片刻,“她是個怎麼樣的人?溫柔嫻靜,還是開朗活潑?”
“她……”君湛然只說了一個字,即刻閉上了嘴,望著遠處,忽然又一聲輕笑,“其實,我已記不得了。”
看到他嘴角那絲似苦非苦,似笑非笑的笑,南宮蒼敖忽然心裡一動,彷彿被什麼輕輕拉扯了一